我们可以交换联系方式吗？
  他问完后，会率先坦诚地介绍自己，回答完后又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是人类，不好细说，含糊地敷衍过去。他也不恼，微微点头，然后笑着道：“这样啊。”
  交换联系方式更是被我直接拒绝 ，因为，我们海族交流和人类又不一样，这个没办法交换。
  被拒绝后，西谷夕想要敛去眼瞳中的失望，他努力装作平静，可他从未伪装过自己，阳光开朗的人丧气起来就十分明显。
  尽管这只是我见西谷夕的第二面，我也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
  “对不起，贝尔蒂丝，是我冒犯了。”
  他垂眼注视着脚下的路，不再看我，步伐也加快了些。
  我挠了挠脸，无助望天，这怎么办？
  咦，今天的星空……真好看。
  繁星点缀的夜幕和海底用魔法弄出来的完全不一样，我凝望那颗最亮的星星，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等等！别走神！
  身旁的人不见了！
  我有点慌，这里于我而言是完全陌生的地貌，周围也逐渐有人烟出现，嗯……好多人。
  如果没有西谷夕带路的话……我也能自己逛。就是刚刚还拜托别人带我去吃饭，现在又自己离开的话，不太好。
  算了，我站这等一等，西谷夕应该会发现我没跟上吧？
  我继续看星空。
  等西谷夕折返。
  “贝尔蒂丝，”西谷夕原本闷头走路，没有发现与女生拉开了一段距离，调整了好久，才能若无其事地询问，“你有哪些喜欢的食物，这边最近有家店生腌很不错，可以尝试哦。”
  回应他的是寂静。
  西谷夕这才发现身边人不见了，他有一瞬间的迷茫，紧接着就是懊丧，总不能是他想要交换联系方式，贝尔蒂丝直接离开了吧？
  “啊……”
  他有点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怎么会这样？好不容易才重新见面的。
  西谷夕咬牙，他又折返回去，贝尔蒂丝不像是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的人，他还没有带她去吃饭呢。
  我看星空的时候，有人过来与我交谈，叽里呱啦地说着话，和西谷夕完全不一样的语言。
  幸好我提前了解到人类有众多语言，人鱼可以靠歌声魅惑任何有灵智的种族，在语言上的天赋点满，略微适应后，成功切换语言。
  不过，我知道他在说话，分开我知道他在说什么，合起来我就有点懵。
  我只好拿出上课的状态，表面懂了，认真脸点头应好。
  不知道应了什么，他就朝我伸出手，牵手吗？
  我犹豫片刻，虽不知道交流了什么，但是他人给我的感官不太好，有点阴冷。
  就在这时。
  我看到了西谷夕，他也看到了我，他立在不远处。
  视线对上，我直接兴奋扬手，还在原地跳了一下：“这里！noya你终于来了！”
  西谷夕错愕。
  见到贝尔蒂丝与他人交谈甚欢，他原本是准备看一会儿就离开的。
  有点难受。
  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情愫上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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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沦陷
  “你是要去结账吗？”
  西谷夕刚起身就被喊住，他嗯了一声，贝尔蒂丝立即也跟着站起来，她道：“我和你一起。”
  “好吧。”
  这顿饭已经说好是他请客了，我不是占便宜的人，能厚着脸皮让才见过两次面的人请我吃饭。
  我得清楚西谷夕付了多少，一会儿还给他，海底有人类的沉船，这也是我们了解人类知识的另一个来源。
  关于货币这块，海族多多少少借鉴了些许，但现下，嗯，没有实际的货币出现便支付了。
  我定了定神，刚刚服务员说的价格我还有印象，唔，一会儿估摸着给好了。
  “现在这么晚，女孩子一个人不太安全，我、我送你回家吧。”西谷夕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他有点磕绊地说道。
  今日屡遭拒绝，就算是他也被打击得不清。
  “我现在不想回去。”
  我这次可是打算玩够了再回海底的，药水药效还长着呢。
  “那，”西谷夕茫然一瞬，他只得再问，“那贝尔蒂丝你一会儿去哪？我可以陪你哦。”
  在吃饭的时候，我就注意到西谷夕打了几次哈欠，想来是困了，现在的也的确是睡眠时间。
  “唔，我可以去你家吗？我会给房租的。”
  他脸上神情再度空白：“啊？”
  我歪头：“不可以吗？”
  西谷夕：“可以的！”
  —
  西谷夕躺在客厅沙发上，他没有开灯，只有一捧银辉从窗户处泛着光，除此，便是举着的手机莹莹地照在脸上。
  【旭：西谷，你那都凌晨三点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忘了改状态，西谷夕的社交账号头像右下端的小绿点显示他在线。东峰旭和西谷夕隔了七八个小时的时差，现在是正中午，刚在学校食堂吃饭，恰好仁花给他发讯息，这才抓到深夜不睡觉的西谷夕。
  【西谷：qaq】
  东峰旭：……？
  东峰旭：！！！
  西谷竟然给他发哭脸？！
  他那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件？！
  【旭：怎么了怎么了？你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