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寻从来说一不二,纳兰秋裳强撑一口气,直到听见他应允后,才欣慰闭上了眼。
另一边,烛千隅与纳兰泽从殿中打到殿外,也是难舍难分。不是纳兰泽仙力有多高,而是他的宝剑乃上古仙界遗留之物,正好克制烛千隅的法力。
乔畔怕烛千隅不敌,便出声问萧乘风:“师叔,我们真的不用帮他?”
萧乘风淡定拿起葫芦饮酒,肯定道:“不出十招,纳兰泽必定败下阵来。虽然他有宝剑加持,无奈烛千隅仙力太高。别说他了,就连我都没把握能赢。”
他又瞟了眼身旁的权贵,与乔畔小声道:“这些人可都看在眼里,只有让他们清楚烛千隅的实力,等会儿才好让他们闭嘴。”
乔畔只顾着担心烛千隅安危,竟忘了他身份已经暴露。在这些权贵眼中,烛千隅这个赤天教余孽与纳兰茂逆贼,并没什么区别。
上官亮也来到她身边,安慰道:“畔儿,我们先等等,烛兄若是不敌,我们再出手也不迟。”
“烛兄?上官,你何时与他关系好到可以兄弟相称了。”
萧乘风打趣的话刚完,纳兰泽便不敌烛千隅,被他牢牢控制在剑下,不敢乱动分毫。
侍卫立即跑上前,将纳兰泽五花大绑起来。
烛千隅来到几人身边,只与萧乘风一句。“我该做的已做,在留下也是徒增别人厌恶。乘风兄,你记得对我的承诺,我在凌峰谷等你,不见不散!”
烛千隅说完就飞身一跃,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乔畔一眼也没看。
“进殿吧,还有一个没解决呢。”萧乘风淡定饮着酒。
乔畔朝天无奈笑了笑,与二人一同进了祭天殿。
他们刚进殿就见纳兰秋裳躺在血泊中,纳兰柔正无助蹲在她身边。纳兰茂身旁围满了侍卫,生怕他再欲行不轨。
姜月寻来到纳兰茂身前,劝道:“纳兰茂,蓬莱已派兵围剿了夏邑,如今你也只剩朝陵城外的五万亲兵,还在负隅抵抗。他们家中也都有儿有女,你何苦让他们白白丢了性命。我已答应秋裳,不会伤你们性命,你投降吧!”
纳兰茂看了眼血泊中的小妹,又疯狂大笑起来,笑得人胆战心惊。
“好!姜月寻,你想让我投降,我可以答应。只要你能救活小妹,我便立即飞书城外,我那五万亲兵即刻与你俯首称臣。如若不然,就算我败,我也要屠尽朝陵城,让他们与我们兄妹陪葬。”
萧乘风上前帮纳兰秋裳把脉,不由眉头紧皱。“纳兰茂,那一掌究竟有多重,你比谁都清楚。你又在掌下涂抹剧毒,就算是师父来,怕也回天乏术。你这不是强人所难!”
“我所用之毒是鸩毒,这天下就只有护倾石能解。姜月寻,用你女儿的命换整个朝陵城,这笔买卖你可不亏。你们若想救朝陵城的百姓,时间可是不多了!”纳兰茂阴侧侧盯着姜月寻,笑得十分渗人。
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另一边又是苍生,任谁都是难以抉择。
“我这里有天山冰魄,能暂保她生命无虞。”齐元昭将冰魄塞入纳兰秋裳口中,虽不能救她,也能先拖延纳兰茂。
“我只给你们一个时辰考虑,朝陵城百姓是死是活,只看国主一念之间。”纳兰茂说罢,便抱起纳兰秋裳,与纳兰柔一起回了意阑宫。
侍卫们见国主没有阻拦,便也让开路,让他们离开。
朝陵宫城墙上,乔畔一袭红衣肃然站立在最高处,附身观望城中繁华。
街道上商铺林立,小摊贩卖声络绎不绝。有在一起欢愉打闹的孩童,也有三五成群的书生,围在一起饮酒作诗。
乔畔看着眼前美满的朝陵城,不由笑颜展开,欣慰笑了笑。
“畔儿!”上官亮来到乔畔身边,与她并肩站在一起。
“上官,你瞧那一家三口,笑得好幸福。”乔畔指着茶寮里的一家三口,美眸中满是艳羡。
“畔儿,萧兄与凝儿到处寻不到你,都快要急死。萧兄让我转告你,阳城的精锐部队也驻扎在朝陵城外,他有把握可以阻止悲剧发生。”上官亮已然猜出乔畔心意,可还想劝一劝。
乔畔冲他微微一笑,“上官,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
“怎会不记得!我那时就觉得这个小娘子好有性格,见到风无涯那尖嘴猴腮的可怕样,还能临危不乱。”上官亮笑声爽朗地回她。
“我还记得,你那时穿着一身天水碧色衣衫,我还去绸缎庄寻了好久,都没寻到同样颜色。”乔畔打趣说着。
“这还不容易!你若喜欢,我就买遍朝陵国全部天水碧色的布料,都与你做成衣衫。”上官亮环抱她的腰肢,轻声细语尽是温柔。
“怕没有机会了!上官,你能不能答应我,不管以后如何,你都要好好活下去。帮我照顾爷爷,照顾父王。”乔畔已然决定答应纳兰茂,献出护倾石。她不敢拿朝陵城的百姓赌,也赌不起。
上官亮抱她又紧了些,“畔儿,我知你心意。你想献石救苍生,就尽管去做!不管后果怎样,我都会救你。”
“上官,你我相遇本就是场阴谋,你又何苦这样。”乔畔不想他做傻事,赶忙开口劝说。
“你忘了吗?我学有神释族的秘术!你放心,神释族族长对我十分器重,他定会有方法救你。”
乔畔当然知道,违背天意起死回生,哪里就像他说得如此简单。这里面的艰难险阻,怕是只有他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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