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她一直念叨着的王虫沉默着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怀里抱着的是温钰潇常常躺在上面的胖鸟型玩偶,他牢牢盯着二楼的房间门口,一眨不眨的钴蓝色眼睛透露出些许疯狂的贪婪和渴求。
忽然,炫丽迷幻的翅膀自他的脊背处打开,白色的长翅轻轻舒展,上面满是令人头晕目眩,神情恍惚的奇异纹路,细微的鳞粉伴随着翅膀轻微的颤动抖落。
他几乎按耐不住要起身。
“祭司大人这是忍不住了吗?”终端故作好奇地发声提醒他,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少年体型仿生人从阴影中缓步走出,扬起一个和善的笑容:“我可以帮助你的,毕竟把你打醒也不是什么难事,在女皇面前失态可就遭了。”
“滚。”白发王虫皱眉,他的眼神并没有被终端吸引,精神力却化作看不见的大手,一下掐住了少年的脖子,用力到迸溅出零星的火花。
“你也知道,现在的我不能接受任何虫族出现在我面前,”他警告这个不知死活的仿生人,眸子里杀意翻涌,“滚远点,只用你的机械臂就足够了,不要做什么多余的事情,不然我打废你带过来所有的仿生体。”
女皇的繁育期也在影响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他早把这儿当成了自己的领地,况且他对终端本体是个什么东西一清二楚,本能地排斥一切虫族。
仿生人识趣地离开了,在这儿的他只是一小段数据,完全没办法和祭司抗衡,如果到了虫族主星倒是还能碰一碰,争个你死我活。现在他只是来提醒人家不要失了分寸,保持理智,目的达到也就走了。
察觉到入侵者离去,看上去诡异又美丽的翅膀终于安静下来,乖乖地收敛在白发王虫的身后。
他放松下来,于是暴露出自己呼吸急促,脸蛋发红,眸中弥漫着一层水雾的惑人情态。他把脸埋进抱枕中,脑海里回想起温钰潇靠在柔软的枕头中不小心睡着的画面,试图汲取上面残留的气味和温度,有些委屈地喃喃道:“母亲……”
好想去找母亲,找到她,然后把她揽进自己怀里,两人亲密无间地紧紧相贴在一起。然后他会亲吻因为繁育期浑身无力的母亲,小心翼翼地撬开对方的唇齿。
他会用唇舌细心地为母亲清理发热潮红的身体,保证每一寸皮肤都沾染上自己的气味,最后回归到自己诞生的地方。
结束之后如果能被母亲吃掉就好了,需要王虫□□和营养来孕育新生命的女皇咬开他的弱点,咽下喷薄而出的血液,一点点将他撕碎,吞入腹中。
那样的话,实在是太幸福了。
终端准时准点地用机械臂给露出了一大半原型的王虫抽血,针头没有扎在人类白皙的手臂上,反而是在毛茸茸的触肢上耐心寻找着。
尽管血管难找,针头还扎弯了,终端也没有再出声去刺激这位现在极具攻击性的王虫,假装自己是个无害的只会“嘎嘎”的人工智障。他只是默默换上了学者交给他的特殊针头,一下穿透了那层柔软韧性的皮肤,刺进了血管里。
微小的疼痛根本不被王虫所理会,他仍旧呆呆地用复眼注视着紧闭的房间门,或许在他的想象中,已经打开了这扇门无数次。
终端清楚这种呆愣和木然只是假象,祭司的精神力早就化作天罗地网笼罩着房子,布满了每一个角落,如果有人敢作死过来敲门,马上就会被这些细丝捆住绞死。
他一边抽血一边漫不经心的想,果不其然,这几个家伙都有能互相弄死对方的办法,王虫的防御可以说是顶尖,哪怕□□强度最弱的祭司也不是个善茬,针头能如此轻易突破对方的皮肤,学者还真是下了大功夫。
不如现在让他猜猜,那些学者主导的,正在进行的高密研究,最后的产物有几样是用来对付其他王虫的。
哎呀,你们王虫怎么搞内斗啊,女皇见了得多难过。什么,我也在搞?那没事了。
三天之后的温钰潇虽然手脚还有些软,精神也有些萎靡,但她还是打着哈切在早上坐到了祭司面前,和他一同享用美味的早餐。
已经重新披上人皮的王虫微笑着和她打招呼,动作优雅地用刀叉切开煎蛋送入口中,仿佛昨天那个趴在女皇门上的大虫子只是终端的错觉,只能说不愧是首席外交官,就是能装。
繁育期结束祭司大概也要离开了,意识到这个的温钰潇更难过了,直到心仪的学校的录取通知信息发到她的通讯器上,才让有些萎靡不振的她精神起来,她难得打破自己不主动靠近虫族的铁律,一把抱住了身旁的白发王虫,欢呼着把通讯器递到了他眼前。
“快看快看!!”结束繁育期的温钰潇根本不对王虫抱有任何幻想,那些暧昧的想法被她当成错觉一脚踹开,真的把照顾着自己的王虫当哥哥来看。
突然被拥抱这么个大惊喜砸晕的祭司有些手足无措,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在温钰潇如同小狗一般期待的目光下摸了摸她的头,真诚地夸赞她:“好棒呀,这所学校可是很难考的呢,有什么想要的奖励吗?”
被人一提醒,温钰潇慌慌张张地把人放开,通讯器也收了回来,她有些心虚地想,自己当初报考这个学校,就是为了离虫族远一点。
如今已经胆大包天地敢抱着人家撒娇了,天呐!到底是什么改变了我。
他们两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为兄妹的,真正的女皇亲口宽恕她也不可能,对于她这种堪称亵渎的伪物,王虫们是最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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