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5章
作者:我知鱼之乐      更新:2024-05-03 14:20      字数:2062
  “相面、解梦旨在预测、卜算未来之事,二公子不会不知道我是乩童传人的事情吧?我虽不懂相面、解梦之事,但却也同样能够预测一些事情,与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吴良这次倒没有将甄宓推出来,反倒是自己主动揽了下来。
  不过此刻这方面还就是他站出来最为合适。
  史书上记载的事情他以史料熟于心,天下大事无所不知,哪怕周宣、朱建平再厉害,难道还能比已经发生过的历史更加准确不成?
  何况“未来”的事,一时半会也验证不了。
  就算是一些过去的事迹,吴良也照样胜他们一筹,毕竟吴良此前已经不止一次以“乩童”身份救曹家与曹老板于危难之中,有些事情就算曹丕不太清楚,他身旁的曹纯也是一清二楚,甚至还曾亲生经历,有着天然的说服力。
  哪怕就只说预测、卜算。
  吴良如今已得《连山》、《归藏》精髓,掌握了大衍筮法,这可是相术与解梦的祖宗,周宣与朱建平哪什么与他比?
  “可是据我所知,姐夫的乩术不是时灵时不灵么?”
  曹丕面露疑色,看向吴良道。
  “当灵则灵,不当灵则不灵。”
  吴良又是神秘一笑,一副我不装了、我摊牌了的神色瞟了曹纯一眼道,“子和叔曾多次与我共事,应该有所体会吧?”
  “……”
  曹纯闻言表情稍变。
  此前安邑城吕布兵变,吴良便有料敌先机的嫌疑,后来在宛城之战中,吴良亦是提前察觉到了张绣的意图,提前作出安排率领麾下兵士打破张绣中军,逼迫张绣、贾诩等人跪降……
  当时曹纯虽并未多想,但现在想起来,立刻便意识到了吴良的可怕之处。
  他的乩术只怕比平时表现出来的厉害的多,不过每次在曹老板与外人面前都故意藏拙。
  尤其现在看到吴良这副“摊牌”的神色,更加坐实了曹纯心中忽然产生的猜测!
  可是吴良为何现在忽然变得如此坦然了呢?
  曹纯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死死盯着吴良的眼睛,试图从吴良的眼睛里面看出些什么来。
  如果吴良的乩术并非时灵时不灵。
  那么对于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他是不是亦可通过乩术预测出一些端倪,因此才在曹丕即将强行接管瓬人军之际赶回了陈留?
  倘若如此,他回来定是要做些什么改变这件事情!
  但他究竟打算做些什么呢?
  曹纯感到不安。
  暂时他还猜不出吴良究竟会怎么做。
  但站在他个人的角度去看待此事,上有曹老板的主公意志,下有陈留守军、虎豹骑控制局势,中间还有瓬人军普通兵士与家眷掣肘,再加上吴良此刻又身居九卿、贵为庸丘候。
  这些对于一个正常人而言,无一不是不得不顾忌的软肋,一旦吴良走错了一步,便会满盘皆输,到时一无所有打回原形还是小事,只怕就连自己与家眷的性命也难以保全……而在曹纯看来,瓬人军区区两百余名非亲非故的将士与这些“软肋”,哪怕是吴良应该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原来姐夫此前在我父面前也藏了拙啊?”
  曹丕闻言却像是抓住了破绽一般,蹙起眉头盯着吴良问道。
  “二公子说笑了,是人便会有秘密,其实不过是安身立命的手段罢了,看破不必说破。”
  吴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道,“就像这位朱仙师,他既然擅长相术,尤其擅长看人阳寿,那么想必早已通过面相看出了二公子的命数,只是不知二公子此前是否向他请教过,若请教过他自会告知,若不曾请教,他应该也不会轻易说破。”
  “这……”
  话题一下子又扯到自己身上,曹丕立刻愣了一下,回头看向朱建平。
  关系到自己的事情,曹丕不可能不在意,何况吴良特意提起此事,肯定是有谈论的必要。
  “二公子……”
  朱建平施了一礼,刚打算开口。
  “先让我来猜猜看!”
  吴良已经抢先打断了朱建平,接着说道,“如果二公子向朱仙师请教,朱仙师应该会对二公子说:‘二公子当寿八十,至四十时当有小厄,原谨护之’,是也不是?”
  “?!”
  朱建平顿时愣住,一双眼睛惊疑的望向吴良。
  这正是他打算对曹丕说的话,此刻却被吴良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这属实令他难以置信!
  然而他哪里知道,这件发生在十几年后的事,就被记载在了史书之中,吴良只是复述了史书中的内容而已。
  “看来我猜对了。”
  吴良看了他一眼,却又紧接着说道,“另外我还猜出,碍于二公子的身份与权势,朱仙师的这番话其实并非实情,这亦是朱仙师安身立命的手段。”
  “你猜出来的事情还有真有假?”
  曹丕正觉得能活到八十亦是难得的长寿,心中还有些欣喜,结果再听吴良这么一说,顿时又有些疑惑。
  与此同时,他又下意识的看了朱建平一眼。
  只见此刻朱建平此刻看向吴良的眼神,竟与此前甘始看向杨万里的眼神一般无二,那发自内心的敬畏是无论如何都藏不住的。
  “这有何难?”
  吴良笑道,“朱仙师定然已经看出二公子四十岁时必将经历一场大厄,而并非轻描淡写的小厄,若是渡不过四十这道坎,那便是二公子阳寿将尽之日,另外这道坎定是非同一般,寻常手段难以化解,就连朱仙师不知该如何化解,却又怕二公子因此迁怒于他,才不得不隐瞒了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