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柠从来都不喜欢喝咖啡。
  咖啡太苦了，喝进去的时候舌头都泛麻，她不喜欢那个味道。
  这其实挺正常的，每个人都有喜欢的东西，就如同有些人喜欢吃葱，但有些人就是接受不了香菜的味道。
  但这一点，程启言从来没有发现过，他先是怔了怔，一时似乎没反应过来。
  向柠继续和他讲道理。
  “我不喜欢喝咖啡，只是单纯地不喜欢，没有别的意思，你要是觉得这算是，我可以和你道歉，但你没必要迁怒于别人。”
  程启言好像忽然反应过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很简单。
  “我说过了，但你没听进去。”
  向柠不喜欢喝咖啡这件事是有和程启言提过一次的，但只有一次，因为第二天，程启言又买了。
  向柠不喜欢等待，同样的也讨厌麻烦。
  同一件事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只会让她更加厌烦。
  程启言总是会拿自己的喜好来对比向柠的，只要他觉得好那就一定是好的，并且相信向柠也会喜欢，但事实并非如此。
  而这也是两人经常吵架的原因之一。
  向柠不怕吵架，但要是天天吵架也消耗精力，她要上学做功课，哪有空天天和程启言吵架，左右不过一杯咖啡而已，反正，都是程启言买的，他想买就买，她不喝就可以了。
  这样的理由听上去太荒谬。
  程启言不相信。
  “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这种事情没必要骗的。
  向柠摇头。
  “我没有骗你。”
  她冷静地陈述，语气口吻一如往常。
  车里光线昏暗，向柠半张脸陷在黑暗中，教人看不清。
  这样的向柠看起来有点陌生。
  程启言忽然意识到也许，他真的不了解，或者，没有真正意义上了解过向柠。
  关于咖啡的问题，向柠不想继续纠缠了。
  “张娜和赵璐璐的诉求，我在文件里都写清楚，你仔细看看，再好好考虑。”
  其实，这个案子很简单的，本着能不打的官司尽量不打，能调解解决的问题尽量不要复杂化，至少，向柠是这么想的。
  程启言没回话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
  该说的都说了，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了。
  向柠和坐在驾驶座的赵秘书说了一声开车吧。
  车子缓缓开出酒店门口，徒留男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尽头。
  向柠收拾了好心情，她忽然想起了余远洲。
  “还难受吗？”
  余远洲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
  他从向柠肩上起来，摇摇头说不难受。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我没有被灌酒。”
  余远洲觉得还是得和向柠说实话，他们之间不应该有欺骗和猜忌。
  向柠也猜得到。
  余远洲到底是老板，不是那种随意就能被人灌酒的人，她就是单纯看不惯程启言欺负人的样子，才会忍不住帮他出头。
  气氛变得莫名有些尴尬。
  向柠问他有没有吃晚饭。
  余远洲说没吃。
  他抿了几口香槟，还喝了一点向柠喂得水，其他就没有了。
  向柠也差不多，律所没有食堂的，她晚上只吃了个苹果，还是早上余远洲给她准备的。
  余远洲问她想吃什么。
  向柠忽然有点想吃芋圆了，她想吃和余远洲以前经常去的那家。
  余远洲麻烦赵秘书把车开过去。
  那家芋圆店依旧开在老位置，这么多年装修都没变过。
  余远洲去前台点单，要两碗招牌芋圆。
  向柠去找空位置。
  她选了个靠墙的位置，墙面上是挂着一排留言录，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向柠随便瞟了一眼，忽然看到一个眼熟的字眼，上面写着一行字。
  “向向，你可不可以不要忘了我？”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