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佳白其实去早了一天。
  大概所有人对要见自己很喜欢的人的心理总是相似的：纯真又急切。
  林客询问付佳白傍晚去接她的事情。
  付佳白的学校，说远不远，转飞机不见得方便；说近不近，驾车去一趟也得几个小时。
  人女孩子倒是很解语花：“不用了，林总，你这样好辛苦。”
  他忙完工作还要亲自开车往返，一天七个小时，付佳白觉得他有点披星戴月了。
  林客：嗯？怎么叫林总了？
  “问题不大。”
  林客心里其实还乐意去接她，但是自己白天公司没那么容易抽身，叫她在学校等太久也不太合适。
  “还是我自己来比较方便。”
  林客发现，付佳白总是害怕麻烦他。
  他记得，有种回避性人格，很渴望依恋。
  处理这种事情，行动大于语言，还是要循序渐进。
  慢慢来。
  “那也行。”林客回她，“高铁时间表发我，车站来接你。”
  那就她自己过来吧。
  “好。”付佳白飞快截图了自己的车次和时间，发送给他。
  她特地选了晚上六点之后到的高铁，怕他太忙，又要为她提早下班。
  又觉得像养了个小女儿，贴心小棉袄似的。
  “OK，准时到。”
  ……
  付佳白纠结了好久的穿什么，也准时到站了，但是……
  他好像还没到。
  “得再等二十分钟，有点堵。”
  女孩脾气很好，晚高峰加节假日，她自然理解。
  她穿了一条黑色的超短裙，看着自己的脚尖。
  尽管小狗对晚点之类的事情毫不在意，但“等待”本身就是一个揉磨的过程。
  “等待”是“期望”的另一副面孔。
  过了半个小时，林客发消息跟她说到了。
  “在C1，找得到吗？”
  国庆前夕的天气，温度说冷不冷，说热也不热，但地下停车场通风口极少，像一个蒸笼。
  偌大的停车场，好几层，付佳白绕得头晕。
  发现她其实是个路痴之后，林客打开手机联系人，看她的定位：“就站在那里别动。”
  听起来很霸道总裁，付佳白想起有篇课文里的一句：我给你去买个橘子。
  她很想接一句。
  只是想想……
  这层只有她一个人，这一片停车场旁边连接了几扇门，通道那边是飞快开走的出租车。
  “再找不到你，我就只能坐出租车回家了。”
  五分钟后，付佳白终于看见了林客，又是穿着黑色的他，衬得面容优游自如。
  不过是一件t恤，没上次那么商务了。
  也许今天不用见客户。付佳白想。
  没关系，穿什么样子他都是天下无敌最帅的男人。
  付佳白看见林客在远处看见他对她招手，好比把一只小狗招过来。
  他走了过来，对付佳白展开很大很明朗的笑。然后张开手示意。
  付佳白去抱他，环他的腰，一句话都不说，把头窝在林客的胸前蹭他。
  粉底全都要蹭他身上了。
  “你衣服被我弄脏了。”
  “没事。”付佳白听见他在头顶用带着笑的声音对她说，“很想哭啊？”
  “嗯。”
  付佳白等了他好久，地下停车场是个迷宫，她又找了他好久。
  终于见到他了……
  付佳白仰起头，褐色的大眼睛泛红，带着湿意看他，潮乎乎地就快要黏上他的四肢。
  男人用手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头。
  头发软软的，却又有点毛毛的。
  女孩慢吞吞地，慢吞吞地，离他远了一点。
  好黏人。
  林客引着她去停车的地方，边走边说：“怎么？我记得谁还说要坐出租车回家？”
  “我找不到你。”
  女孩的声音带着示弱的语调，边说边跟着他的步子欢欣雀跃地走。
  到了。付佳白停下了蹦蹦跳跳的步子。
  林客替她把箱子放到后备箱：“那你坐出租车回去嘛。”
  “不要。”付佳白觉得他好刁钻，继续示弱道，“我没有说。”
  林客瞪了她一眼。
  好开心……
  他来做她的专属司机了。
  林客打量着她的着装，明知故问道：“今天裙子怎么穿这么短？”
  付佳白又小小地应了一声。
  她也许太不知道男人的话内里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小女孩藏起来又露出来的小心思。
  林客把车厢内的空调调高了一度，又很去摸她白腻的大腿。
  摸摸她腿的温度，像是在关心她的腿冷不冷。
  一点都不色情。
  真的。
  相比起以前其他更过分的来说。
  付佳白把两条细白的腿合在一起，往左边侧了侧。
  这样……他会喜欢吗……
  林客挑了挑眉，轻飘飘地撇了她一眼，笑了一声，道：“挺乖的嘛。”
  看来线上的交流还是卓有成效的。
  有些东西女孩倒是无师自通，不用教就是个聪明的。
  男人的大手摩挲她腿上的皮肤更加没有约束。
  付佳白的脸蛋微微泛热，有些不好意思，顿了顿没有说话。
  温热又光滑的手掌覆在女孩娇嫩的皮肤上，就要掀开很短的裙子，往大腿根部最深处探摸而上。
  付佳白按住了她的手，特别一本正经的样子。
  林客扫了她两眼，止住了动作。
  付佳白不想让他继续下去的原因是，如果摸到太多的汗液，也会觉得一丝丝的尴尬……
  都要国庆了，天气还这么热呢。
  她想跟他解释一下。
  林客却把手伸回来，喉结动了动。
  “先带你去吃饭，饿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