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还没来得及心痛呢，就被虞瑜催促着：“老板，快帮我们把熊拿过来。”
  老板胡乱地应了两声：“嗯嗯。”
  他抱着熊朝虞瑜走去的路上，感觉心都在滴血，等虞瑜将熊接过去后，纠结再三，还是开了口：“姐啊，你今天玩得差不多了吧，能不能换个摊子玩？”
  虞瑜：“那不行，我还没玩够呢。”
  好久没玩过玩偶了。
  虞瑜摸了摸熊脖子上的淡蓝色围巾，又摸了摸头上的小礼帽，拽了一下没拽动，才发现是系在头上的，不容易掉，拆洗也方便，心里感叹，这可比她小时候玩的质量好多了。
  而质量这么好的玩偶，摊子上还有六七个，虽然个头没这个大吧，但谁让它手感好呢。
  虞瑜恨不得全都带回家，想让她这个时候收手？门都没有。
  照例将玩偶往程然手里一塞，虞瑜又从胳膊上摸出个圈，老板看好好商量虞瑜不听，竟然想伸手来拦她。
  程然笑着开口：“老板，你这开门做生意的，哪有客人上门了还往外赶的？”
  老板苦着脸哭穷：“可是你看看你们都套多少了？我一分都没赚到啊。”
  程然才不吃这套：“瞧您说的，本来我们只打算玩个五次十次的就得了，不是您说二十块钱起步，我们才买了五十块钱的，这还剩二十多个圈呢，我们也不能浪费钱。”
  “退，我给你们退钱行不行？”
  他忙不迭地从钱包里数出二十五，就往程然手里递：“一共二十五，对吧？一分都没少，我都退给你们。”
  虞瑜扔圈的时候，老板没有跟着查数量，但是虞瑜每次都能套中，他送了几次奖励，还是能记得清的。
  整整二十五次！
  不算最后这只熊，他也要赔四十多块钱，简直心都要滴血了。
  长痛不如短痛，主动把钱退了，总比后面越赔越多的强啊。
  可是老板肯退钱，程然却不肯接。
  “老板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不是想让你退钱。”程然笑得纯良，“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还是玩得尽兴最重要。”
  老板很想把钱一拍，说：你耍我呢？
  但是有摄像头在，他只能收住想骂人的心，好声好气地说：“你看我这摊子上也没什么好东西，一直玩多无聊，要不你们还是拿着这钱，去看看其他摊子吧。”
  说着，老板自己又添了几十块钱，重新递给程然：“这样，我把钱全退给你们，行吧？”
  程然把钱推回去：“这不是钱的事。”
  这下老板更慌了。
  不是钱的事，是什么事？
  这俩人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可是他又没跟人结仇，就算摆摊利润高了点，但是这里面的道道，谁不清楚？不至于因为这个就来砸场子吧？
  老板想不通，干脆直接问程然：“不是钱的事，那你们是来干什么的？要是有啥需要我帮忙的直说了吧。”
  [让他去买羊肉！]
  [对！让他劝买了！]
  [老板：听我说谢谢你，吃到2023年春节了，还剩两个羊蹄子。]
  [哈哈哈哈，老板吃得自己都快长羊毛了。]
  [放弃挣扎吧，简诗妮他们早就结束了，就算让老板把羊肉全买走，虞瑜他们也输了。]
  有那么一瞬间，程然真的跟直播间大家想的一样，想让老板把羊肉都买走，冷静下来发现，这个办法肯定不行。
  就算虞瑜把摊子上所有东西都套走了，也比不上一只羊的价格，浅浅地赔个几百块，还是当冤大头花几千买两只羊，老板还是分得清的，所以程然还是按照一开始的想法，指了指摊子。
  “既然这样的话，你把摊子租给我们半天。”
  “啥？”
  老板没想明白：“你要借我的摊子？”
  程然重复：“是租不是借。”
  “不过我们在录节目，身上没什么钱，租金上嘛……”
  老板连忙点头：“我懂，我懂。”
  他就说嘛，找这么一个高手来，怎么可能只是来他摊子上玩呢？就算不是砸场子，肯定也是另有所图，原来是想租他的摊位啊！
  能不用赔钱太好了，老板象征着收了点钱，就收拾收拾打算回家了。
  结果一回头，心痛地发现，就在他跟程然敲定细节的时候，虞瑜又套了两个玩偶，还是价格仅次于大白熊的，顿时感觉自己租金收少了。
  他哭丧着脸转回去，想要毁约，程然也看到虞瑜的动作了，但他就装作不知道老板的想法，揉着大白熊的头，疑惑回望：“怎么了？”
  虞瑜见老板在跟程然聊天，没空帮她取奖品，就自己跨进去提起两个玩偶走过来，递给程然，听见程然的问话，跟着望向老板，学舌地问：“怎么了？”
  因为虞瑜得了奖品将挂在程然身上，导致他现在不管是怀里还是手里，甚至脚边的购物袋，都满满当当，装着老板今天早上刚进来的货，老板喉咙滚了滚，最后无力吐出一句：“没事，我就是觉得，你们俩还挺实在的。”
  明明可以直接抢的，居然还给了租金，这不是实在是什么？
  [老板好像快哭了。]
  [正常，以前都是他抢别人钱的，现在被人抢了，可不就是要哭了。]
  [胡说！什么叫抢？足足一百块钱的租金，我们程然还不够大方吗？]
  [太大方了，葛朗台见了都得当场拜师。]
  说是租用摊子，其实不仅是摆摊要用的圈和小框，还包括一部分摆出来的奖品，如果没人套中，晚上的时候就如数归还，有人套中，那就不还了。
  这点老板也没有异议，毕竟像虞瑜这么变态的还在少数，相信他的宝贝奖品们还是可以回来的。
  虞瑜和程然先回了摊位一趟，把买的所有东西先送回去，然后再来搬运租借的套圈道具，没想到第二次回来时，发现老板正从一个小三轮车上往下搬东西。
  骑三轮车的人看上去也就十几岁，跟老板长得有点像，应该是老板的儿子，发现虞瑜他们在看，喊他爸过来。
  老板正在往下搬套圈，见到虞瑜他们回来，没来得及将东西放下，套胳膊上就过来了，到了面前，发现两人都盯着他胳膊看，嘿嘿笑了：“这吃饭的家伙嘛，我怕丢了，就多备了几套。”
  程然：“那一共几套啊？”
  老板伸手比了个ok的手势：“三套。”
  并且不止是套圈准备了三套，他们还看见老板的儿子正在往下搬运玩具和零食，以及另外一个一人高的大兔子玩偶。
  好家伙，狡兔三窟啊这是。
  第39章
  看见程然和虞瑜回来,刘元第一时间跟他们说这段时间的收入情况。
  不出意料，果然卖得很慢。
  虽然虞瑜非常希望晚餐可以跟昨天一样加餐，但她又不像其他组可以吸引客户,所以内心也不急,只关心程然把套圈的摊子租回来,到底有什么用？
  程然不仅租了摊子，还花20块钱买了一个扩音喇叭,跟虞瑜和刘元说好东西都怎么摆放之后，就举着喇叭走了。
  本来虞瑜还是一头雾水,听程然说完后，立刻就懂了。
  “你这不就是把大白熊换成了羊腿吗？”
  他们搬回来的奖品就只有摊位上还没被虞瑜套中的那些，都是比较普通的玩具,想要吸引顾客,显然还要准备一个重量级奖品才行。
  程然就告诉虞瑜，把羊腿摆在那个位置上，反正每个奖品下面都有个框,倒是不担心会弄脏。
  而其他缺少奖品的位置，也用各个价格不同的羊肉骨头填满,程然的想法已经显而易见了。
  而他拿着喇叭出去,就是在整个集市上宣传，套圈游戏，一块钱扔一次,就有机会得到一条价值169元的羊腿，不怕别人不动心。
  甚至他还把二十块钱起步,改成了十块钱起步,降低门槛,保证能吸引更多的人。
  只需要一块钱,就能得到一条羊腿？
  凡是听到喇叭播报的人都支棱起了耳朵，更有人直接拦住程然问：“你说的是真的假的啊？”
  程然指了指跟着自己的摄像头：“这都是要上电视的，我肯定不能撒谎，您放心，就是一块钱扔一次套圈，套中了就给您带走！”
  老陈的身上就带着《心动挑战》的工作牌，摄像机上也贴着心动挑战的字样，有些跟着长辈来玩的小孩子们心思活，立刻掏出手机查询心动挑战，发现这是一个特别大的综艺，就告诉家人：“是真的，他们没骗人！”
  有大综艺节目背书，相信程然的人顿时变得多了起来，纷纷询问他的摊子在哪，程然一指西边说：“就最西面那个羊肉摊子，你们一过去就能看见，跟别人的摊子都不一样。”
  不管大家本来是来买什么的，都不着急了，放下手里的东西就涌向西面，生怕去晚了羊腿被别人抢走。
  而程然则是举着喇叭，继续到其他摊子面前宣传。
  虞瑜只觉得摊子摆完没多久，她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西瓜，就有戴着遮阳帽的大叔阿姨，成群结队地涌了过来。
  “羊肉，羊肉，这儿呢！就是这个摊子！”
  一个戴着黑色亮片遮阳帽的阿姨，一边念叨一边挨个摊子找，发现虞瑜他们在空地上摆了个摊子，顿时眼睛一亮喊了起来。
  然而刚喊完她就后悔了，都想给自己两巴掌。
  嘴怎么这么快呢！她要是不喊，悄悄地自己拿走羊腿多好，省得这么多人跟她抢。
  然而阿姨可能是太高估自己了。
  想拿走这条羊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程然走之前跟虞瑜说过，对于到集市上买肉的人来说，二十块钱玩一次套圈还是太奢侈，不如定价十块钱，虞瑜无可无不可，干脆就听他的，收了每个阿姨的十块钱，然后让他们排队套圈。
  那个黑色亮片遮阳帽的阿姨第一个套圈，她有点心急，第一个扔的力道太大，直接扔出摊子外面三四米，显然成绩是不作数的，虞瑜将套圈捡回来，告诉阿姨：“没有奖品，还剩九次。”
  阿姨啧了一声，第二次放缓力道，然而力道过小，只扔到了第三排，擦着一个玩具套盒的边落地了。
  虞瑜默默捡圈：“没有奖品，还剩八次。”
  两次不中，阿姨有点急了，第三次的力气又大了一点，擦着羊腿飞出去了，只比第一次好点。
  “还剩七次。”
  “还剩六次。”
  “还剩五次。”
  刚看完虞瑜的王者操作，再来看阿姨的无数次擦边，直播间观众咂吧咂吧嘴，感觉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