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招聘一个代理总裁过来。”霍清绝跟她说了自己的想法。
  “怎么呢？”苏奈笑起来，“想休息？”
  “想陪你。”霍清绝直言不讳。
  苏奈笑容怔了一瞬，“我不用陪啊。”
  她可不是时下那些女孩子，非要陪着才开心。
  霍清绝扭头看向她，“我想再离你近一点。”
  眼下都入秋了，他们也相处有一段时间了。
  “难道你要化身煮夫？”苏奈玩笑。
  “有什么不可以？”霍清绝却很认真，“把你照顾好，我觉得很有成就感。”
  比他签了一个大单子还要让他有成就感。
  入了夜。
  霍清绝催促她去休息，但苏奈即便回了卧室也迟迟没有睡着。
  她硬是熬到凌晨才困了，结果眼看着要睡着，电话就响了。
  第一遍的时候苏奈闭着眼睛就按挂了。
  第二遍打过来时，她耐着性子接听：“喂？”
  可电话里没有声音，一丁点都没有。
  苏奈蹙眉，看了眼电话号码，是国内的没错。
  “喂？”她又试着喊了一声。
  可等了半天没有回应，她就挂了睡下了。
  -
  入秋的天有点凉。
  风总能一瞬间把人吹的清醒起来。
  苏奈早早地到了公司，一堆的工作需要她来处理。
  乔书林面对刚刚走马上任的苏奈，嬉皮笑脸：“总裁好！总裁万福金安！”
  “少贫。”苏奈笑着瞪他一眼。
  副总与执行总裁虽然是差了一级，但对于苏奈来说并没有根本不同。
  毕竟做副总的时候她头上就没有领导，如今做了执行总裁，还是一样。
  工作是一样的工作，那些人也还是那些人。
  “苏总，咱们的法律团队里出现了动荡，有几个人已经离职了。”乔书林过来汇报。
  “怎么了？”
  乔书林说：“具体的不清楚，但听说是共事时意见总是有分歧，咱们需要另请法律团队吗？”
  “这还用问？”苏奈没抬头。
  乔书林耸耸肩，“好的，那我去招聘。”
  “等下。”
  乔书林回头来。
  “不要着急，要挑最好的，最顶尖的。”苏奈嘱咐。
  “好的。”
  -
  由于最近霍清绝工作不忙，中午会趁着人少的时候过来给她送午饭。
  听说她在招聘法律团队，霍清绝说：“我弟弟之前大学就是读法律的。”
  “读法律的？”苏奈惊讶。
  “嗯，后来就去当兵了。”霍清绝把饭盒推到她面前，“我做的不多，你要都吃完。”
  苏奈捏着筷子，“我尽量哈。”
  霍清绝说的不多，跟她意识中的不多，偏差非常大。
  她硬是往嘴里塞，才勉强能看见一点点底。
  “吃不完了。”苏奈摆摆手，示意自己战斗力告罄。
  “做的不多啊。”霍清绝走过来收拾饭盒。
  苏奈从前的饭量是很大的。
  “可能是最近太累，胃口不好？”苏奈心虚的说。
  明明那一桶被她吃掉了三分之二。
  霍清绝笑了笑，“晚上给你做汤，补一补。”
  “你先忙，我就先走了。”
  苏奈送他到电梯门口，“路上注意安全。”
  “好。”
  等电梯门合上，苏奈转身回办公室，电话这时候响起来。
  “喂？”
  电话里仍旧没有声音。
  苏奈有点不耐烦，“到底是谁，几次打电话不吭声？不说话就不要打了。”
  就在她想要挂断的时候，电话那边传来一道沙哑的男声：“苏奈。”
  那一刻，苏奈浑身一震。
  她愣在原地，面色瞬间退了血色。
  “是我。”男人好像在抽烟。
  苏奈喉咙微微滚动，她几步冲进办公室，声音发抖：“……你……”
  “霍锦言。”
  -
  傍晚。
  “怎么了？”霍清绝做好了晚饭等她半天，却没看见她人。
  苏奈下了班回到家后就一直坐在客厅沙发一动不动。
  霍清绝顺着阳台过来，看见她脸色不好，便蹲下来摸了摸她的脑门，确定她没有生病后，又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仅仅一个下午，苏奈的嗓子都哑了。
  是那种病态的哑。
  她的嗓子的确非常痛。
  痛的她眼睛都出现了生理眼泪。
  霍清绝皱眉：“我那儿有药，你等下。”
  苏奈突然拉住他的手腕，“不用，不用麻烦，没什么事。”
  霍清绝沉默片刻，“那吃饭吧？”
  “好。”
  可苏奈的状态的的确确不对劲，她吃着饭也是走神的。
  霍清绝放下了筷子，“苏苏，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或许我能帮到你？”
  他不愿意看见她这么失魂的样子。
  “没事啊。”苏奈用筷子顶部按了按太阳穴，“就是太累了，工作的事繁琐极了。”
  霍清绝深深地注视着她，“那就明天再弄，养好精神，好好吃饭。”
  “好。”
  苏奈挥开所有的情绪，把心思全部放在吃饭上。
  “我帮你洗碗。”
  霍清绝推开她，“不用，你去休息。”
  苏奈站在原地半天，“那我出去一下啊。”
  “好。”霍清绝并没有问她要去哪里。
  -
  入秋的夜更凉。
  苏奈裹着一件大衣，一个人行走在街道上，车辆陆陆续续从她身边行驶而过。
  她的脑袋都是空的。
  下午那会儿，那通电话的后来——
  “霍锦言？”
  “嗯。”
  “你……”
  “我找了你好久。”他这样说。
  后来他又笑，“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你没事就好，好好生活，别再回那边了。”
  后来，她来不及说一句，电话就挂了。
  如果就此分道扬镳倒也还好，但他却说他找了她好多年。
  好多年？
  是自打她来到s市以后，他就在找她了吗？
  三四年了。
  他还记得自己？
  苏奈站在路边，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松江小区的某一层打通的阳台。
  阳台上，那个人在给跳跳拿毛巾擦拭身体。
  他走走停停，身影融进灯光中，显得那样的温柔。
  苏奈的心忽然就拧了下。
  她站在风里好久没有动。
  她根本没有察觉到何曾几时身后出现个人。
  “不怕感冒？”
  苏奈回眸。
  霍清绝站在她身后，正含笑看着自己。
  他一早就看见苏奈在楼下站着，一动不动，一站就是快两个小时。
  她的不对劲，霍清绝一眼就发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