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bbt4a公寓。
  “不！”
  莱纳德瞠目结舌，下意识不想接受这种滤镜碎了一地的感觉。
  之前因为有滤镜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巴拉巴拉巴拉。
  不管史蒂芬妮在说什么，他只需要傻笑附和撑到综合格斗赛就行了。
  他根本不知道这些笑话背后代表着什么。
  而如今被亚当点醒，这些笑话背后代表着一个是没有医德的医生的丑态，这让他良心有些不安。
  一个做完手术将耳环留在病人身体内，事后发现第一时间消灭证据偷溜，以点看面，医德如何可想而知。
  梅雷迪斯.格蕾都比她有体面！
  “怎么了？”
  谢尔顿追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
  莱纳德不想说出口。
  因为他根本不需要去思考，单凭直觉就知道一旦他说了，他和斯蒂芬妮再也不可能了。
  最起码谢尔顿将由全力配合改变为全力阻止……咦，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看看谢尔顿全力配合的过程就知道了。
  他们在烛光晚餐时，谢尔顿过来配合，插在中间，不断开口，始终不知道闭嘴。
  就这还在抱怨本该作为主角的他，为什么不说话。
  之后更是拿着罐头说自己拧不开，让他过来装大力士展现男性魅力。
  可惜他也拧不开，最后不小心敲碎了，导致他晕血吐了。
  然后他们去电影院看电影，谢尔顿也追过去，还抱怨他‘留下的信息太少’，让谢尔顿难找……
  种种主动配合的效果，真不如没有，甚至反对阻止。
  毕竟阻止的话，谢尔顿就是讨厌史蒂芬妮了，那样谢尔顿肯定就不在这段感情中了。
  于是莱纳德将他想到的事情一说。
  “不！！！”
  谢尔顿果然大叫出声。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莱纳德哪怕早有潜意识预期，但依旧不爽谢尔顿这种态度。
  “我不敢相信我差点让她给我检查前列腺！！！”
  谢尔顿瞪大了眼睛，后怕又愤怒。
  “从来没有人要给你做前列腺检查！！！”
  莱纳德一字一顿的吼道。
  “我看错她了。”
  谢尔顿依旧愤愤不平道：“从现在开始她再也别想靠近我！”
  “……”
  莱纳德见谢尔顿一副被史蒂芬妮糟蹋过后的表情，很想再次吼回去。
  但心实在太累了，懒得去说了，看向亚当：“亚当，我该怎么办？”
  “不用问我，你自己决定。”
  亚当笑道：“我早说了你不想知道的，对不对？”
  “我哪里知道……”
  莱纳德苦笑不已。
  “这可是我那些在纽约的朋友们十多年泡酒吧谈了无数场恋爱得出的恋爱通则。”
  亚当笑道：“你应该听过破窗效应吧？
  相信我，这只是开始。
  如今你的滤镜破了，以后你再去看史蒂芬妮，就不会满脸陪笑的附和。
  而是时不时就会在她不知觉的时候，对她侧目而视了。”
  “我后悔了。”
  莱纳德纠结道：“早知道我就该听你的，亚当，我之后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亚当调侃道：“难道我说你别和她谈算了，你就真的不和她谈了？放弃你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
  “这个……”
  莱纳德非常迟疑，讪笑不已。
  “看吧，你应该知道答案了。”
  亚当耸肩道：“相信你自己，其实你比你想象中的要更能适应，没准最后难过的是她也说不定。”
  “呵呵，当然～”
  莱纳德自嘲的一笑。
  几天后。
  加州理工大学。
  自助餐厅。
  谢尔顿四人坐在那里，摆弄盘子里的食物。
  “怎么了，莱纳德，你还有什么不顺心的？”
  霍华德嘲讽道：“是不是史蒂芬妮还不能满足你？”
  “comeon！”
  莱纳德抬头看了过去，不满道：“史蒂芬妮已经将她的朋友介绍给你了，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之前你可是明确表示过的！”
  史蒂芬妮最开始是霍华德遇到，并且以开火星车给骗过去的。
  之后火星车被霍华德搞出大问题，他急着处理，就让莱纳德送等得不耐烦的史蒂芬妮回去。
  结果史蒂芬妮和莱纳德直接在车里搞上了。
  所以当霍华德以为自己把到一个医生妹子时，整个沃罗威茨家族都激动起来.
  七大姑八大姨都表示要来看看她们一向有着羞耻秘密本该孤独一生的小霍华德，交到的精英女朋友到底是什么样的！
  霍华德连连打电话给史蒂芬妮的时候，莱纳德都在和史蒂芬妮听着电话留言滚床单。
  因此当霍华德知道后，直接就和莱纳德翻脸了，并且表示莱纳德和史蒂芬妮对于他来说，都死了。
  不过这种状态，在史蒂芬妮介绍了一个朋友给他后，他立刻给了这对死人一个热情的拥抱，表示：“欢迎回来。”
  只可惜介绍归介绍，他这个条件这个猥琐度，让史蒂芬妮的朋友再次对他用了同样的手段。
  如今重新没有了希望的霍华德，自然又对莱纳德来气了。
  “我们的确两清了，我现在只是以朋友的身份来嘲讽你。”
  霍华德摊牌道。
  “……”
  莱纳德无言以对。
  “到底怎么了？”
  拉杰什好奇道。
  “别管他。”
  谢尔顿抬眼说道：“他和史蒂芬妮是不可能的，我说的。
  有这时间，他还不如去求亚当给他介绍一个更有医德也有技术的女医生。”
  “是啊。”
  霍华德眼前一亮：“亚当身边的资源太多太多了，我们也就算了，你可是他的好朋友，为什么不让他给你介绍介绍？”
  “你以为我不想吗？”
  莱纳德吐槽道：“我试探过，但关系差的，亚当不想介绍。
  不然到时候因为枕头风之类的，会影响我们的友谊。
  关系好的，他不好介绍，不然怕我伤了她们的心～”
  说道这里，他骄傲的抬起头，嘴角翘起，一脸得意。
  “呵呵。”
  “的确，史蒂芬妮的朋友也是因为怕我伤了她的心才不接我电话的～”
  拉杰什嗤笑，霍华德嘲讽。
  莱纳德头一低，继续摆弄自己餐盘的食物。
  他当然也知道这是安慰他的话。
  但是他宁愿相信这个说法。
  “要我说，史蒂芬妮都愿意当你女朋友了，还要什么医德医术？”
  霍华德吐槽道。
  “你不懂。”
  莱纳德抬头回了一句：“因为你从来没有谈过不花钱的正经女朋友。
  史蒂芬妮原先给我的感觉非常好，只是如今……
  唉，我真后悔。
  当时亚当已经一再说了要相信他的选择，我干嘛非要追着问呢。”
  “不就是将耳环留在病人体内嘛，什么大不了的？”
  霍华德猥琐道：“如果史蒂芬妮愿意和我谈，我可以让她在我体内留下任何东西～”
  “闭嘴！”
  莱纳德立刻喝道。
  虽然不知道霍华德具体说的内涵，但光看霍华德那猥琐至极的表情，就让莱纳德受不了。
  “想那么多干嘛。”
  拉杰什笑道：“总不会你还主动和她分手吧？”
  “为什么不行？”
  莱纳德不喜欢拉杰什的笑容。
  “你主动，和一个愿意和你鼓掌的，女人，分手？”
  拉杰什一句话停顿了四次，每次都在停顿处刻意加重语气，调侃的意味都快突破天际了。
  说道最后，自己已经撑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要成为我们中，第一个拒绝愿意和你鼓掌的女人的人？”
  霍华德也大笑起来。
  莱纳德本来很严肃很纠结，但看着哈哈大笑的拉杰什和霍华德，听着他们的提醒，脸黑了一会，也撑不住笑了起来。
  因为对于之前唯一来造访他们公寓，只有老奶奶的他们，实在无法想象有一天，他们会说出，他们要主动拒绝一个愿意和他们鼓掌的女人。
  这情节简直比小说还魔幻。
  “别笑了。”
  莱纳德笑了一会之后，想到如今他的处境，苦着脸打断道：“现在一点都不好笑了，我和史蒂芬妮现在相处的怪怪的，我总会想到她的各种缺点。”
  “能有什么缺点？”
  拉杰什和霍华德都不以为意。
  “她在悄悄侵占我的空间。”
  莱纳德认真道：“我的衣柜里已经摆满了她的衣服。
  香氛蜡烛、毛毛拖鞋、碎花床单、桌面摆的的是迪士尼乐园、护肤乳、首饰盒、瑞丽杂志充斥在我的房间……
  按照佩妮的说法，我们都要同居了。”
  “这也没什么。”
  霍华德羡慕道：“如果有女人愿意和我同居，我的房间任她摆设。”
  “先别那么肯定。”
  莱纳德斜眼看着他：“你看过我桌面的蝙蝠侠信号灯吧？如今不见了。”
  “什么？！”
  拉杰什和霍华德一震：“你是说她拿掉的？”
  “不是她，难道是戈登？”
  莱纳德吐槽道：“我之前没发现，现在被亚当弄掉滤镜后才发现。
  我很多珍藏都被她弃之敝履，我担心再过段时间，我的所有珍藏都不见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不谈不花钱的正经恋爱。”
  霍华德嗤笑道：“看看你自己，你花的钱更多！”
  “……”
  莱纳德无言以对。
  因为他的那些珍藏，都是他花了大价钱的。
  原时空为了佩妮，他一度想要卖了，霍华德他们想要竞价，给的参考价是2600刀。
  而霍华德他们的习惯一向是二手价格先砍一半再说。
  所以这些年莱纳德的珍藏价格至少在5000刀以上。
  这一世，这些年又有亚当时不时赠送比如签名珍藏版的星球大战光剑等一件更比所有强的珍藏。
  那价格，绝对在2万刀以上。
  按照霍华德去拉斯维加斯体验犹太式女友烟雨，每晚500刀的价格。
  莱纳德如果和史蒂芬妮谈下去，并且被悄无声息扔掉所有珍藏，那就花费了40个夜晚的价格。
  这还不仅是花钱的事情。
  史蒂芬妮的身份毕竟和霍华德那些花钱的烟雨对象不一样。
  莱纳德必然极尽取悦。
  以莱纳德那半身人的小身板和真哮喘体质，连续40晚，肯定让他提前体验七年之痒，直接放弃了，选择更香的漫画游戏手办这从前的快乐日子。
  “你和她说了没有？”
  拉杰什调侃道：“如果她没地方扔，可以扔给我。”
  “同样的道理适用于你，如果你觉得不好和她分手，怕她事后伤心难过，别担心，可以扔给我……”
  霍华德一如既往的猥琐。
  “我都快疯了。”
  莱纳德吐槽道：“几天前，主动考虑是否要分手这种事情，我根本不会有这种念头，而现在我真的在想了。
  但是亚当不喜欢史蒂芬妮。
  佩妮也说如果我感觉这样就同居太快了的话，应该勇敢的将我的感觉说出来，因为我的感觉同样重要……”
  “你和佩妮说这事了？”
  霍华德惊讶道：“你可真是一个呆子！”
  “这又有什么问题，情圣？”
  莱纳德瞪向霍华德。
  “你分与不分，都应该悄无声息的。”
  霍华德开始传道受业解惑：“特别是和另外一个你觊觎的对象。
  不然你不分的话，你和另外一个女人这么撩你和你自己女朋友的事情被你女朋友知道了，那你就等着分手吧。
  而如果你分了，你信不信之前你感觉支持你分的，你以为分了还有备胎的，转头就又和你矜持起来……”
  “佩妮不是那种人……”
  莱纳德辩解，但对上霍华德超肯定的眼神，又有些迟疑起来。
  “她不是哪种人？”
  霍华德追问道：“难道她是那种给你当备胎的人？别说笑了，你永远只可能是她的备胎。”
  “别伤心。”
  拉杰什一本正经的安慰道：“当备胎也不错，最起码我们这些备胎的备胎感觉还行～”
  “……”
  莱纳德脸色彻底黑了。
  “你不会真的听了佩妮的话，感觉自己的感觉真的重要，然后去和史蒂芬妮谈谈了吧？”
  霍华德瞄着莱纳德的脸色，震惊道。
  “谈了一小下……”
  莱纳德脸色从黑转红，讪讪不已。
  当时他和佩妮在楼下一起洗衣服，说起这个，他一时冲动，就听了佩妮的，上去准备和史蒂芬妮谈谈进展太快的事情。
  可是他一说，史蒂芬妮就用她的‘柔情’将他暖化了。
  之后他就放弃这个可笑的想法，下楼继续去洗衣服了。
  佩妮立刻猜到发生了什么。
  这本来也没什么。
  因为他有幸福生活，本就是一件骄傲且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但佩妮抬手看表的那神情，却刺痛了他。
  他可是智商高达173的天才，又不是谢尔顿那种人际关系白痴，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内涵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