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姐姐，吓到你了。”小凡委屈道。
  肖黎忙安慰，“没有没有，是姐姐自己大意了，没有注意到，不怪你。”
  随着城中血腥味逐渐飘散出来，浓烈的气味之下，引得小凡突然生出不适之感。
  注意到小凡的不对劲，肖黎担心，赶忙询问状况：“小凡，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辉尚逸也跟着蹲下，把小凡扶住，让肖黎方便诊脉。
  只见小凡痛苦地捂着胸口和脑袋，暂且说不出话。
  诊脉结束后，辉尚逸询问地看向肖黎，肖黎摇了摇头，不明原因。
  毫无头绪之下，肖黎只能用所学的手法为小凡压制疼痛，随后问道：“小凡，现在能说话了吗？”
  小凡尝试着发出声音，但还是艰难，于是只能摇头。
  肖黎面露难色，只能道：“没关系，再休息休息。”
  当小凡面色逐渐红润，肖黎以为没事了，就继续观察城内情况。
  屠完城的军队出来，身上带着浓厚的血腥气。随着出城军队人数越来越多，小凡也越来越难受，逐渐出现呼吸困难的症状。
  肖黎见状，已不顾上其他，对辉尚逸简单说了句，就带着小凡先走了。
  但是两人还未走远，小凡的症状就突然加重，无奈之下，肖黎只好就近安排小凡休息。
  “主上，少夫人和那小孩没能离开，在城中安置下了。”
  当辉尚逸从暗卫口中得知肖黎进了城后，心头一颤，大惊，“怎么能让他们进去！”
  暗卫不语，只是垂着头拱着手认错。
  辉尚逸握紧双拳，问道：“告诉我具体位置。”
  “主上，少夫人说，不能让您也进城，太危险了。”暗卫将肖黎交底的话告诉辉尚逸。
  “她们进去就不危险吗？”辉尚逸拉下脸，严肃道：“这是命令！”
  “是！”暗卫不敢再说其他，直接将具体地址告知辉尚逸。
  辉尚逸二话不说便往城里走，暗卫担心被巡视的士兵发现，悄悄为其解决了不少麻烦。
  来到城中的辉尚逸按照地址找到肖黎，进去的时候正见肖黎在抢救小凡，因此并未出声质问她为什么不过问他就擅作主张的进城。
  肖黎看到辉尚逸，直接道：“尚逸，我需要一些药材，麻烦你帮我去药堂买些来。”
  说着，辉尚逸就注意到早已在桌上放好的药方，摆着脸不发一言地出门。
  如今的草城四处弥漫着死气，哪里还需要购买，直接进药堂拿便是了。不过，需要注意的一点是避开巡逻士兵。
  在等待辉尚逸把药材送来的时候，肖黎差不多找到了小凡病症该如何治疗的法子，庆幸的是，辉尚逸带走的药方上把治疗该症的药材都攘括在内了。
  “药拿来了，需要怎么做？”辉尚逸说话的时候气息有些不稳，可想而知他一路来回有多急切。
  “辛苦你了，快喝口水休息下。”肖黎接过药之后为辉尚逸倒上茶水。
  “我去弄吧？”
  知道辉尚逸想要为自己分担，这份好意肖黎心领了，奈何制药麻烦，所以肖黎还是决定让辉尚逸帮忙看护小凡即可。
  辉尚逸也不强求，应下了肖黎的安排。
  在城中紧张地度过三五日，小凡的情况终于见了起色，已经清醒。按照肖黎的估算，再坚持用药两日便可说话。
  “小凡，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肖黎喂小凡喝下药后，询问。
  小凡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肖黎明白，说道：“没事，再过两天你应该就可以说话了。”
  一向信任肖黎的小凡当然不怀疑她说得话，开心地点了点头。当注意到自己身处的地方并非辉尚逸他们驻扎之地时，他疑惑地看了看两人。
  肖黎明白其中意味，解释道：“这里是草城，所以小凡你要小心一点，知道吗？”
  小凡了解形式，点了点头，继而陷入沉思。肖黎和辉尚逸见状，并未再出声打扰。
  又过了几日，小凡继能够说话起便逐渐康复，知道最后痊愈。肖黎对此甚是满意，骄傲地对辉尚逸炫耀。
  然而，当他们出城的时候，因为大意而让一队巡逻士兵发现，好在两人与他们的暗卫动作利落，快速解决了这些人。事后，小凡有些心惊胆战，一路上沉默寡言。
  跋涉了一段路，几人回到驻扎之地，小凡思来想去，决定告知肖黎自己出现那些症状的原因。
  “姐姐，我有话对你说。”
  看着小凡沉重的神情，肖黎正色道：“好，你说，姐姐听着呢。”
  小凡沉吟片刻，而后道：“姐姐，是这样的，那天之所以我会那样，是感受到了鬼兵的气息。我们鬼兵之间有一种莫名的联系，离得近的时候，能够感知同伴的存在。”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肖黎诧异，问道：“那那日他们是否也感知到你的存在了？”
  小凡摇头，道：“姐姐放心，那日他们人多，之间的感觉超过对我的感知。何况我与哥哥姐姐相处甚久，气息已然淡了不少，所以不用担心他们发现了我。”
  如此，那肖黎便放心了。
  “不过……”
  小凡忽然话锋一转，令肖黎放下的心再次提起。
  “不过什么？”随着问话，肖黎的手攥紧，生怕听到什么坏消息。
  “姐姐你也不必太过紧张，就是如果靠的近的话，还是能够感知到的。”
  双手缓缓松开，确认性问道：“只要不靠近便可，是吗？”
  “嗯，是的，姐姐。”
  肖黎想了想，继续询问：“那这个距离约莫多少？有没有法子彻底消除这种感知？”
  闻言，小凡摇摇头，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对此，肖黎也别无他法，只能到时候看了。
  “姐姐。”小凡忽然用低沉的声音愤恨道：“那都是独孤胤训练的鬼兵，他们很多都是身世可怜，今天能够帮着打仗，想必已丧失理性！成为只会无情屠杀的战斗机器了！”
  看到小凡悲恸的模样，肖黎心有不舍。她阻止不了独孤胤残害少年而训练鬼兵，她也救不了所有受害者。所以，对此，肖黎只能安抚地揉揉小凡略显婴儿肥的脸蛋。
  小凡也知道肖黎的难处，因此也及时收住自己的情绪，让肖黎宽心。
  辉尚逸得知这个消息后，提醒众人在接下来的活动中必须谨慎再谨慎，必要时将发现的人灭口。
  小凡想了想，欲开口说话，然而被肖黎制止：“小凡，这是为了你好。若是能救，我们也当以解救为首要。”
  嗫嚅了片刻，小凡点头，选择相信肖黎和辉尚逸，赞成他们的决定。
  接下来的几日，因为军营中多了一支鬼兵，跟着武氏的他们不敢靠得太近，生怕暴露。直到军营在临近下一座城池远处扎营，辉尚逸和肖黎这才得空乔装一番进城采购。
  调整了两日，待规划周密后，肖黎带着辉尚逸和小凡乔装入城。第一次在风口浪尖干这种事的小凡显得很雀跃，紧张的面容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小凡，收敛一下，不要表现得太明显。”为了确保他们的安全，肖黎只能出言提醒。
  小凡连忙整理情绪，绷着脸。肖黎满意地拍拍小凡的肩，夸道：“真棒！听话的小凡最乖了！”
  得到夸奖的小凡忍不住嘿嘿笑，引起城卫注意，将他们三人拦了下来。
  当三人紧张地观察变化时，似乎没看出什么端倪的城卫又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进去。
  肖黎和辉尚逸当即装出害怕瑟缩的模样，架着小凡就往城中跑去。
  小凡被两人整得一愣一愣，却又不敢质疑，只好任由摆布。
  考虑到三人的特殊身份，再加上因为昇国攻打南蛮而导致全城戒严，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街道闲逛。再者，口音的不同而导致三个人无一人敢随意开口说话，担心露陷。
  于是乎，肖黎和辉尚逸只能拉着小凡一同寻找药堂所在。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不出两炷香，他们便看到了一家药堂。两人拖着小凡毫不犹豫地跨进去。
  掌柜看到生意来了，忙上前迎接：“几位客官，可是家中有人得病？不知症状何如啊？”
  对于掌柜的话，肖黎等人并未觉得不妥。毕竟他们三个人表面看上去，毫无疾病可言。所以也难怪掌柜会这么想。
  “掌柜？咳！”
  “正是。”
  掌柜在听到肖黎的口音时感到奇怪，不过并未在意，只当是肖黎许久未说话，嗓子不适罢了。
  肖黎的心提了起来，当注意到掌柜没什么怀疑后，也不敢再多说话，直接将手中早已仿照南蛮文字写好得药单给他。
  掌柜结果单子，看到娟秀的几个字时，止不住夸赞：“哎呀，姑娘这字果真不错，一流，一流啊！”
  说着，转身去抓药，边做事边说道：“姑娘也是懂药之人？”
  面对夸奖，肖黎也并未说话，只是含笑。对于掌柜的提问，也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
  掌柜尴尬地收敛起笑意，以为他们一家三口都是高冷型，因此也不再发表多余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