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等在车里的姜泽宇终于接到了常守珠的电话。
  “小宇，我查过了，高长山确实有一个叫余芷若的外甥女，去年从谷平师范大学毕业，现在在一家广告公司工作。”
  由于派出所里还有值夜班的同事，常守珠把嗓音压得很低。
  听闻此言，姜泽宇的眉头不由皱起，犹豫了片刻后，他继续说道：“那你把她的照片发给我，尽量清晰一点。”
  常守珠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余芷若的证件照，语气不善道：“小宇，你该不会是看上高长山的外甥女了吧？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做那种事，看我不打死你的！”
  虽然是证件照，但余芷若即便在素颜的状态下，仍旧让常守珠有些自愧不如。
  “嘿嘿，守珠姐，你就别开玩笑了，我才看不上余芷若呢，她比你可差远了。”姜泽宇赶紧在电话里讨好道。
  确实，余芷若的姿色比起王留美都不遑多让，但是比起外貌，姜泽宇更在乎一个人的内在，所以他这句确实是发自内心的实话。
  “好了，别贫嘴了，我这就给你发过去。”
  常守珠的嘴角泛起一抹浅浅的笑容。虽然她知道姜泽宇是在哄自己，但是这就足够了。
  二人结束了通话，很快，姜泽宇的邮箱就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他点开收件箱，把邮件中附带的照片下载到手机上。
  “嘶…果然是这样！”
  姜泽宇用双指将照片放大，确认过细节之后，他双眼瞪大，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咋看之下，这张照片就是余芷若本人无误，但是在姜泽宇的记忆中，今晚他将余芷若扔到床上时，后者的锁骨附近是有一个黑痣的，但是照片的这个人上却没有！
  公安系统中的证件照是不存在ps的可能的，而且姜泽宇活了将近二十年，从来只听过点黑痣的，还没见过有人特意种黑痣的。
  显然，今天在高长山家给自己下药的那个女人并不是余芷若，而是她的双胞胎姐妹。
  她们两个人应该是在那家咖啡厅上厕所的过程中，相互调了包。
  姜泽宇记得很清楚，上午他在高长山家的楼下第一次与余芷若见面时，后者是非常腼腆的，然而等高长山借口离开后，她整个人的性格就变了。
  “嘶…可是还有一点解释不通啊。”姜泽宇不由啧声，烦躁地抓挠起头发。
  犹豫再三后，他再次给常守珠打了一个电话。
  “喂，小宇，还有什么事？”常守珠问道。
  “守珠姐，你查仔细了吗？高长山到底有几个外甥女？”姜泽宇沉声说道。
  “当然了，你质疑我的能力是不是？”常守珠有些恼火的说道。
  她今天去县里开了一天的会，晚上又加班了三个小时，累得都要吐血了，眼下姜泽宇竟然敢怀疑自己，这让常守珠不由得生出一股打人的冲动。
  “守珠姐，我不是质疑你的能力。”姜泽宇陪着笑解释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万一你疏忽了呢。”
  “哦。”常守珠没好气地应了一句，本来她都走到楼下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只能再次折返回办公室。
  结果她的反常举动给今晚在值班室值班的一个年轻警员吓得够呛，心说常所长这是梦游了吗？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常守珠重新打开电脑，输入了高长山的个人信息。
  这次她比刚刚查找得更加仔细，几乎搜遍了高长山的整个族谱。
  结果显示，在高长山的家族中，与余芷若年龄相仿的年轻女性只有五名，而且她们跟高长山的血缘关系都隔得非常远。
  常守珠将这五名女性的照片都转存到本地，依次发送到姜泽宇的邮箱，随后又给后者打了一个电话，确认没有问题之后，这才离开派出所回家。
  另一边，姜泽宇把文件下载下来解压，挨张照片看了一眼，结果别说是长得一样了，这几个人的五官没有一点跟余芷若相像的。
  “难道是人格切换？这也太扯了吧。”
  姜泽宇长呼出一口气，扶额靠在车门旁的角落里，心中的震惊仍旧难以平复。
  其实，这个世界上也是存在着没有血缘关系，长相却一模一样的两个陌生人的，虽然概率极低，但是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大概是忍耐药性发作时的痛苦，用掉了太多的精力，阵阵的睡意开始不停袭来。
  没有办法，他只能上了楼，敲开方大勇的家门。
  “卧槽！大哥，你这咋回事？”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方大勇万万没有想到，姜泽宇竟然还没有走，而且他浑身是汗的样子实在吓人，就像生了一场大病似的。
  “别提了，腾个地方，让我睡一会儿。”
  姜泽宇摆了摆手，苦笑了一声。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沙发旁，倒头便睡，甚至连鞋都没来得及换。
  听着姜泽宇发出的微弱呼噜声，方大勇和手里拿着枕头的小北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虽然人类都得睡觉，但是现在连十点都没到，姜泽宇到底干了什么让他困成这副衰样？
  这时，卫生间里传来了一阵冲水声，拉完屎的黄令正提着裤子往出走，结果看到躺在沙发上的姜泽宇，也一下子愣住了。
  “勇子，咱大哥这是怎么了？”黄令走上前问道。
  “不知道啊，我还想问你呢，喂，用不用送医院？”
  方大勇一脸担忧道。在他的印象中，大哥姜泽宇一向都是无所不能的高大形象，现在这幅样子，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黄令哈哈一笑：“睡着了而已，又不是昏迷，送什么医院？小娘子多娇，引得英雄折腰，我估计大哥这是累着了。”
  方大勇一听，深以为然，他努了努嘴，示意旁边的小北上去伺候。
  姜泽宇现在的身体素质已经比他中枪之前更加强大了，虽然喝下的药剂量已经超过了致死线，但是一觉之后，在那股神奇力量的作用下，身体的各项机能也都恢复了正常。
  实际上，那个假冒的余芷若也是第一次用那种药，没有掌握好用量。
  万幸的是，她遇到的人是姜泽宇，假设喝了那杯茶的是一个普通人，现在可能已经暴毙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