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孔作敏等人离开，面馆之内就只剩下了姜泽宇二人还有店老板，此刻，后者仍旧处在震惊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就是打死他，他也想不到这场冲突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尾，直到姜泽宇递了一沓钞票过来，他才慌忙推辞道：“使不得，使不得！小兄弟你快拿回去。”
  姜泽宇坚持道：“那怎么行，小本经营不容易，怎么说也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让老板你受的损失。”
  店老板犹豫了一番，但见姜泽宇态度诚恳，也就将其收下了。
  接过钞票时，他的手突然一抖，根据经验，这些钱起码在十张以上，已经远远超过了他被顾客逃单所造成的损失。
  “如果有多的，就算是精神损失吧。”没等发问，姜泽宇就提前解答了他的疑惑，他和李依航的手拉着手，并肩走出了店外。
  “啧啧，真是大手笔啊！”看着姜泽宇离去的背影，店老板狠狠地捏住手中的钞票，一边自言自语道。
  发生了这么一段不愉快的小插曲，二人也没了继续逛街的心情，一出门，他们就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县医院。
  让护士帮着换了一次伤药，又叮嘱李依航减少外出、注意安全后，姜泽宇乘着黄令的小电摩，来到了方大勇他们兄弟三人居住的出租屋里。
  因为蔡全还在乡下，领了姜泽宇的命令，负责监视钱狗子，所以家中只有方大勇一个人。
  没有女人打理，又是三个糙汉子，房间自然不会干净到哪去，只见门口堆着半人多高的垃圾，其中饭盒啤酒罐皆有，因为是夏天，里面的残羹剩饭有些都已经变质了，气味异常的难闻。
  “勇子，明天雇个保洁来收拾收拾，感官倒在其次，在这种环境下生活，时间长了，是会生病的。”
  姜泽宇找了一块儿能够落脚的地方的站好，一边对方大勇说道。
  他和黄令、蔡全三人可是自己最先收的一批小弟，虽不曾出生入死过，但也算踏实肯干。此刻见他们的生活条件这么差，姜泽宇这个当大哥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方大勇听了，不由得一阵感动，他二十年前就和父母亲人断绝了关系，至今都没有来往，以前跟着的大哥们，也多是让他卖命送死，但凡能省下一分钱，都不会多给他们这些小弟们花的，哪里比得上姜泽宇这般体恤下属？
  他咧嘴一笑道：“嗯，明天我就把垃圾都清了，对了，大哥你到这里来是…”
  “上次我让你派人查一个叫曾立果的人，查得怎么样了？”姜泽宇问道。
  “哦，那个教授是吧？”方大勇一边挠着已经有了秃顶势头的脑袋，一边在电脑桌下翻找着。
  不一会儿，他便拿出了一大摞用a4纸打印出来的材料。
  姜泽宇接了过来，仔细地翻看起来。
  “调查他的任务是那几个新人办的，后来大哥您又出了意外，负责高长庚的人手不够，我就叫他们停了。”方大勇在一边解释着。
  “嗯，没关系。”姜泽宇点头应着，没一会儿，多达六十余页的材料就被他全部看完了。
  里面除了曾立果的生平，最多的就是距今为止发表的论文。姜泽宇只有高中水平的知识储备，即便后来又读了不少书籍，但也只能看个一知半解。
  “勇子，还有别的吗？”发现里面并没有有价值的线索，姜泽宇难免有些失望。
  “额…没了。”方大勇苦着脸说道，“这家伙最近经常出席各种活动，晚上很少外出，想从他的私生活上找到什么把柄，实在是太困难了。”
  姜泽宇能够理解方大勇的难处，并未责怪。即便是心思缜密的金姒，也同样对曾立果没有办法，指望着自己手下的那些连英文字母都认不全的小弟，显然是不现实的。
  实在不行，他还可以当面质问杨中奥。
  想到这里，姜泽宇对方大勇说道：“你现在带我去一趟省城，手上的调查工作可以先停下来。”
  饭要一口一口吃，水要一口一口喝，凡事不要想一口吃成胖子，不然容易撑死。
  姜泽宇深知这个道理。
  从现在掌握的情况上来看，那个神秘人很可能是蛰伏起来了，只有钱狗子那边的希望比较大，但也需要耐心地等待。
  如果让方大勇等人持续调查下去，很可能会变成无用功，无疑是对人力的浪费。
  “没问题，咱们现在就走。”
  没能完成老大交给的任务，方大勇本就心怀愧疚，当司机这种力所能及的小事，自然是要积极地去做。
  在楼下等了不到五分钟，方大勇就换了一身西服下来。老大姜泽宇是生意人，他这个当小弟的跟着出去，起码要穿得像样一些。
  在乘坐方大勇的五菱宏光去往省城的路上，姜泽宇犹豫再三，还是选择先给杨婷打了电话。
  他现在已经有些不信任杨中奥了，想当初，自己冒着生命危险以身试药，足以说明他对那次合作的重视程度。
  他能贡献出《青囊要术》中，由先辈们传承下来的古方，除了丰厚的专利费外，更多的是想回报杨中奥在他事业的起步阶段，对他伸出的援手。
  哪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做出的东西，竟然转眼就成了曾立果的研究成果，这种感觉，就像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一样。
  若不是没有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现在早就杀到阳光药业，把杨中奥的办公室砸个稀烂了。
  “喂，小宇，有什么事吗？”等了好一会儿，杨婷才接了他的电话。
  听筒里隐约传来了商贩的叫卖声，姜泽宇猜测，杨婷应该是在超市或者商场里，他说道：“婷姐，你下班了吗？那正好，我正在去省城的路上呢，我想约你吃个饭，对了，一定要把你哥也叫来。”
  “不对呀，我记得你不是在住院么，怎么突然想起请我们吃饭了？”杨婷忍不住问道。
  “你别问那么多了，记住一定要让你哥过来。”姜泽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哦，那好吧，就在鲁格尔牛排怎么样？正好我们餐饮部下星期要去调研。”
  因为周围的噪音很大，杨婷并没有留意到姜泽宇的语气跟以往有些不同，挂掉电话后，她联系了堂哥杨中奥，虽然后者最近的工作非常忙，但一听是姜泽宇邀请，当即就答应了。
  不久前，姜泽宇让陈式药业失去了金姒这么一张王牌，简直是帮了他的大忙，就算妹妹不提，杨中奥也正准备最近设宴款待姜泽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