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就让人带着七七从一楼上来了。
  此时的七七已经洗干净身体，头发也被梳理得很好，没有半点疯婆子样。
  第231章 七七
  只不过那张脸疤痕遍布，看起来很是瘆人。
  就连见多了的芳姐也觉得心堵得慌，只看了一眼就转过去。
  “秦小姐，她之前长得很好看，只不过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成了这样，再后来七七就不肯吃饭。”
  “人也日益消瘦，几乎都要死过去，可每次死之前，她又会自己找吃的，你说奇不奇怪？”
  明明想让自己死。
  可到了死亡的时候又会自己找生机。
  在雪夜里面最为扭曲的活法。
  七七低着头，呆呆地把玩指尖：“为什么要在这里呢，我为什么会在这，你们说，为什么不把我送出去……”
  “七七，你好好说话，秦小姐要问你问题。”芳姐忍不住提醒。
  生怕七七得罪了秦眠然后被秦眠给一掌打死。
  七七眨巴着眼。
  盯着芳姐痴痴的笑：“找我干什么，问什么问题啊，我什么都知道，我肯定不会骗你们的！”
  秦眠伸出手。
  抬起七七的下巴，冷声道：“你看看我，有没有见过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我见过啊，只不过她死了，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她在第一天进来的时候就死了，你怎么不信，老是问我一样的问题！”
  七七哼了声，继续搅动手指。
  似乎不想和秦眠说话的样子。
  倏地，她看到了墙壁上的画，跑过去，摸了摸道：“真好看啊，我的房间里怎么会没有呢，不对，我房间应该是很漂亮的，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的脑袋好疼！”
  “七七！”
  芳姐叫了声，急不可耐地道：“秦小姐，你看她根本就是个傻子，根本没有什么问地，糊弄我们呢！”
  秦眠扫过七七，眼神沉了下去。
  七七说话没头没尾，颠三倒四的，的确不是很可信。
  但有些时候，不是疯子的话才最让人相信的吗？
  芳姐看秦眠不说话，以为她已经记恨上了七七，不由得解释道：“秦小姐，七七是个傻子，说的话自己都不知在说什么，就算说错了你也别怪她。”
  正常的人怎么能去和傻子计较呢。
  芳姐的意思是这样的，但又怕秦眠不理解，有几分犹豫。
  秦眠的性子她还摸不准，并不敢得寸进尺。
  说话都很小声。
  秦眠低着头就，不言不语。
  房间里安静得出奇，只有七七的疯癫之语。
  “七七，你在哪里看见过和我长得一样的人？”
  七七垂下眼皮，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道：“我也记不清了，好像是在楼下？呜呜，你个坏人，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你不是不相信我么？”
  说着，她又痴痴地笑了起来。
  捧着自己的双臂蹲下身，时不时地会传出七七自言自语的音调。
  那音调时而平缓时而尖厉。
  秦眠蹲下身，在七七的旁边听了会，只能听到几个不清楚的字眼：“为什么要把我关进来，为什么要背叛我？”
  “我明明那么喜欢你啊，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
  七七反复地说着这句话，她似乎想不通就开始扯着头发，不一会那扎好的发丝就成了一团乱麻。
  就和她心中那些问题一样，得不到答案。
  秦眠知道问不出其他的了。
  站起身道：“一楼有什么东西？”
  “秦小姐，一楼就是关押着像七七这样的犯人，没什么特别的，你也知道这里面的情况。”
  芳姐沉默了会，试探地看了眼秦眠的神色。
  发现她没有其他表情之后又继续道：“这里面人数众多，人龙混杂，肯定是有不听话的人，不听话的一般都被关在地下一楼和二楼。”
  “平日里我们也不下去，但是我能肯定你姐姐不会在下面的，我从未见过她。”
  秦眠站起身。
  若没见过七七也不可能凭空说出，即便她精神不正常，秦眠也打算去看看。
  芳姐道：“秦小姐，你在想什么？”
  “你们这里的区域的下楼层和别的区域联结吗？”
  芳姐摇头道：“每个区域都有自己的地下楼层，并不联结，和上面的区域都是一样管理的。”
  秦眠站起身道：“去地下楼层，带路。”
  芳姐还是很抗拒，并不想去下面走。
  那底下的人都奇怪无比，虽被关押着，但嘴巴没有被堵住，有些人说话放肆得很。
  她怕秦眠受不住杀了那些人。
  但秦眠的吩咐她不敢不从，走在前头往楼下走。
  刚下去。
  秦眠就听见一个惨烈的叫声：“哈哈，你们这些贱人，赶快放我出去，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
  “在这里面你什么都不是，身份根本就不重要，小丫头你就认命吧。”
  “认命？”
  那女人停止怒喝，朝说话的中年女人看过去：“我的字典里就没有认命这个字，我凭什么要认命，你知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如果能出去我就不会在这里了。”中年女人一脸看傻逼的表情。
  年轻女人倒退了两步。
  气得不行。
  最后便道：“等我出去后我肯定杀了那些人，敢背叛我，我肯定要他们好看！”
  “等你能出去再说，在这里面说大话的不知凡几，你看看我们下面那一层，还不明白吗？”
  “闭嘴！”
  芳姐呵斥一声，朝两人扫过一眼，然后道：“我们有话要问你，老实的给我们听清楚，好好回答就让你们上去。”
  年轻女人叫水韵，听到这话立即就冲了过来。
  她要上去，不想继续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
  只有出去了才有机会！
  水韵道：“芳姐，你和我说，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没见过我？”
  秦眠朝前走了一步。
  水韵盯着秦眠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会，摇头道：“没见过，你是新来的吗？”
  “放肆！”芳姐训斥，瞪了眼水韵道：“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她现在是我们区域的负责人，以后做什么事情都要经过她同意。”
  水韵来了这里三个月。
  被蹉跎得不像样，脾气更是被磨碎了不少。
  方才大吼大叫只不过发泄自己心里的情绪，听到芳姐的话她才一本正经的打量着秦眠。
  这么年轻？
  身体也和她一样瘦弱，是怎么坐上负责人的位置的。
  难道是走的后门？
  可雪夜这种如同地狱的地方，能有走后门这个词语吗！
  水韵不懂，但心里面也在猜测：“我从未见过你，我回答完了，能让我上去吗？这下面不是人待的！”
  第232章 水韵
  下来的人待久了就会想上去。
  刚开始水韵不知道还有地下楼层。
  和芳姐对着干，说什么都不服管教，最后一气之下就被芳姐关到了下面。
  三个月了。
  在这层的前辈们口中已经摸清楚雪夜的规矩，她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负责人，也是后怕不已，很想要找芳姐道歉。
  可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
  这还是她第二次见到芳姐，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改了新的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