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太小了，我伸不开腿！”小清却信誓旦旦，小脸上泛着酒
  后的红晕，蹙着眉头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我不舒服……”
  她是真的不舒服！
  “你喝多了。”黎北晨淡淡地指出真相，等了半晌没得到回应，他才又转头看了她一眼，不由失笑——
  他想，她是真的醉了……
  “小清。”他无奈地把车停在路边，试图和她开口，却无奈地发现此时的她似乎根本没有沟通能力。
  和喝醉酒的人……真的没什么道理好讲！
  他只能先行下车，绕到另一侧将她抱下来，转而让她坐上后座。后面地方大，她想怎么伸腿都可以！否则再放任她这么闹下去，今晚他们都别想回家了！
  ***
  可是让她坐在后座也不“安全”！
  黎北晨已经尽量平复着呼吸，但是没过多久，一双纤细白皙的胳膊，却从颈后缠上来，温温软软地抱住了他……
  小清是完全醉了！
  今晚他们之间的气氛原本就“好”，再加上酒精的催化，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肆无忌惮。
  “……”
  这车真是没法开了！……
  别墅内没有其他人，黎北晨抱着她，直接踢开了卧室的门，双双压入那柔软的大床之中……
  *****
  欺负完她时，已经是半夜。
  “还好吗？”
  小清累得说不出话，只是把脸埋在被子里，闷闷地应了声：“嗯。”
  她的脑袋在刚刚被“折腾”的时候，已经清醒了。她此时羞得不知道如何面对他——这还是第一次……她没有反抗！她觉得和他做这种事，真的好大胆……
  只是心底总觉得有些不妥，似乎她忘了点重要的事……可具体哪里不妥，她又说不上来！
  他们似乎像情侣，又似乎什么都不像。
  “累不累？”他在她头顶询问，嗓音性感低哑。
  “嗯。”
  “困不困？”
  “嗯。”这是她唯一回答的字。
  “你紧张什么？我们以后……”做这种事很正常！
  黎北晨正试图化解她的紧张，小清却更快一步推开他：“我渴……你去拿点水好不好？”
  她是真的不好意思再继续听了！
  而且喝完酒以后本就容易渴，刚刚还出了一身汗，失去了那么多水分……
  “好。”黎北晨低笑，“我去拿。”……
  卧室内一时间陷入寂静。
  借着壁灯昏黄的光影，小清看到散落了一地的衣物，嗅到空气中浓郁的欢爱气息……这样的场景对她来说太不真实！她难以相信，她真的和黎北晨在一起……心甘情愿。
  她咬着下唇起床，快速地找了件睡衣套上，双颊依旧满是红晕。
  她光着脚在卧室内走了一圈，找到他白天送的那部手机，放在手里细细地端详，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种感觉，比六年前追着他的感觉还好！
  她想收起手机，可屏幕却在下一秒亮了起来。
  来电显示，陌生号码，是a市的号码。
  可她这个号码都闲置六年了，谁还会联系她？
  小清蹙了蹙眉，疑惑地滑向接听键：“喂？”
  电话那段沉默了许久，久得小清以为是打错了电话，正打算切断通话时，才听到对方的声音，沙哑、慈祥：“清清？”
  小清浑身一震，瞬间僵立当场，她不会记错，这个声音是——
  “爸爸？”她不确定地出声，开口的同时，眼泪止不住就掉下来了，她整整六年没见过慕向贤，没听过他的声音，“爸爸……你过得好不好？你在里面怎么打电话给我的？我之前手机弄丢了，你是不是从来没打通过？”
  她后悔得直掉眼泪！
  爸爸在里面也能打电话出来的？那她把这个卡号扔了六年，爸爸只知道她这个号码，是不是在这六年中打了好多电话，得到的都是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
  都是她的错！
  “清清，爸爸很好。”慕向贤深吸了口气，嗓音也有些哽咽，“你听我说，爸爸逃到外面了！你明天下午到你高中门口来，爸爸等你，有话跟你说。”
  “你……逃出来了？”小清完全反应不过来。
  “爸爸不能跟你说了……”慕向贤的声音很急，只是在最后不忘嘱咐她，“记得避开黎北晨！别让他知道！”
  “爸爸……”
  “嘟——”
  她还想问什么，电话却已切断，只剩下空洞的忙音……
  小清僵坐在地上，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凉。她难以形容此时的心情，又高兴，又难过！
  她终于想到刚刚遗忘的那种“不妥”了！
  她对现在的自己只剩下鄙夷——她到底在干什么？她怎么可以和黎北晨在一起？她到底要自私到何种地步？他明明关了她的爸爸，现在爸爸逃走，想必他也在四处追查爸爸……
  可这一切，她通通都不知道。
  她像是他豢养的宠物，只准生活在他所营造的假象里，而她竟然还傻乎乎地觉得他好，自私自利地和他在一起，心甘情愿地上了他的床……她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坐地上？”黎北晨这时才回来，手里拿着一杯温牛奶，看到她坐在地上，他的俊眉不由一蹙，大步上来扶起她，嘲笑着，“又没有力气了？”
  早上她就是没力气下床。
  小清木讷地被他拎回床上，目光却依旧是空洞的，直到他把温牛奶喂到她的嘴边：“我去热牛奶花了点时间，所以回来得晚了……生气了？”
  他刻意放柔了语气哄她，两人之间关系好，他自然便能把她宠上天。
  只是小清没有接，也没有喝。
  “怎么了？”黎北晨这才发现她的异样，眉头微紧，放开手上的牛奶，坐回床沿将她抱在怀里，“刚刚还好好的……”一边说着，他一边低头要亲她。
  小清却别开脸，直接躲避了他的亲热。
  黎北晨的脸色不由一沉，他敛眉，却正好看到她抬头看过来——她的眼神中似乎充满了恨意，眼底却泛着一层淡淡的晶莹色泽，倔强又无助的模样……
  “黎北晨……”她终于喃喃出声，“你是不是只希望我乖乖的就好？”
  黎北晨蹙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