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主角[快穿] 完结+番外_44
作者:
嬴天尘 更新:2022-09-11 19:12 字数:2042
义军的作风温和许多,每到一座城池都要安抚当地黎民百姓,赈济灾民,也不愿过多杀伤人命。
北元军队却是毫不在意魏国人的死活,出其不意以快攻的方式突破魏国防线后,沿途所遇城池尽皆被北元军洗掠一空,无数男女老少被其掠为奴隶。如此倒也难怪北元军行进速度惊人。
“陛下,臣斗胆一问,不知北焰军究竟何时才能归都?”良久,殿下一位大臣突然站出来问道。
他的问题一下子点醒了众臣。这些大臣像是终于找到了生机,一时间都顾不得君臣之礼,忙不迭追问起来。
皇帝不久前才发出圣旨,召集北焰军回京拱卫,准备南下避祸。只是未曾料到北元军队如此迅速,三天时间就逼到了资阳城下,因此他们这才被堵在了资阳城里。但若是北焰军能及时赶到,说不定他们还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怀着这样的侥幸心理,群臣你一言我一语追问起来。
皇帝却是瘫坐在御案之后,脸上溢出浓浓的苦笑。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也很想知道。
距离他给北焰军八百里加急传书已经过去了七天,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收到。信使更是一去不回。皇帝实在不知,究竟是北焰军出了问题,还是资阳城外的那些蛮夷在搞鬼。
看到皇帝的表情,满朝文武也明白了什么。他们也不再追问北焰军之事,而是各自找借口散去。至于回到家中后,是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寻机逃跑,还是翻出笔墨写一篇花团锦簇的文章,准备在城破后第一时间归降,那就不得而知了。
皇宫里同样乱作一团,那些内侍宫人一个个惴惴不安,平日里总是机灵讨巧的人今日也是频频出错。但后妃们也没有那个心情在下人面前耍威风了,她们几乎掐着皇帝下朝的点堵在了路上,想要从皇帝这里问出点什么,好让自己安心。尽管最终的结果更加让她们恐慌。
咚咚咚——
资阳城外,战鼓声响,浩浩荡荡的北元军如山如海,向着这座已有两百多年的都城扑来。十万大军排列在平原上,几乎望不见尽头。
镇守资阳城的是魏国三大强军之一的镇安军,早年也是一支精锐的军队。只可惜随着这些年国力日衰,贪墨军饷、军备以次充好之类的事层出不穷,这支军队又常年呆在资阳城中养尊处优,战斗力早就下滑了一大截。
若非仗着资阳城城墙攻难守易,又有皇帝不计代价提供的箭矢支持,居高临下利用箭矢造成大量杀伤,很难像如今这样与北元军苦苦僵持。
况且整个北元本是由漠北诸多异族整合而来,野蛮习性还未褪去,甚至还保留了许多草原上的习惯。
比如交战时以奴隶在前开道,真正的士兵则跟在后面冲锋,也不管那些奴隶死活,直接挥刀就是一顿劈砍。奴隶为求活命,自然只能更加拼命往前冲。这种凶猛的气势很是震慑了一批久居资阳不曾见血的魏军。
眼看着北元军队凶猛扑上来,在前方打头的大群奴隶军衣不蔽体,骨瘦如柴,却一个个甘冒箭矢向城墙下冲锋,完全是一幅不要命的架势,不少镇安军士兵心中都升起了莫名的恐惧,握着弓箭的手都微微发抖。
没过多久,西侧城墙便传来一阵哗然,一部分北元军冲破了防线来到城墙之下,而几架高耸的云梯便架了起来。
密密麻麻的奴隶军如蚁潮般向上涌来,守城的魏军在死亡的恐惧之下也终于被激起了凶性,一个个怒吼着提刀扑向敌人。同时滚烫的金汁兜头浇下,一块块巨石如同陨石天降,惨呼声中,刚刚爬上城头的北元军又像是下饺子一样掉了下去。
两天一夜很快过去,横陈的尸体铺遍墙头墙角。守在城头的镇安军体力明显开始不支,只能苦苦支撑。
但镇安军的军力毕竟只有五万,城中的军械也有限,若是没有援军,再坚持两天恐怕就是极限了。
于是皇帝一声令下,城中青壮尽数被征发上城墙,一夜之间原本繁荣的资阳城萧瑟一片。
·
深夜。
深宫中的皇帝从噩梦中惊醒,满身冷汗浸湿寝衣,他急剧喘息,剧烈的心跳还未平复,宫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何事如此喧哗!”
皇帝小太监伺候下不耐烦地披衣下床,推门而出。正要厉声训斥,脚步却突然停滞。
远处天边亮起一团剧烈火光,紧接着激烈的厮杀声响成一片,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跑过来:“陛、陛下!不好了,敌军夜袭,南城门快要守不住了!”
“什么?!”皇帝一时头晕目眩,几乎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但很快他便强自镇定下来,连声吩咐着身边的内侍:“快!还不快去找禁军统领吕平!”
说着他又转头向另外几名内侍喊道:“快去将太子和皇贵妃找来!”
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他刚刚吩咐完没多久,资阳城中便响起了一片喊杀声。北元大军冲了进来!
皇帝立刻下令封锁宫门。连夜赶来的诸多大臣聚集在乾元殿中,皇帝带着太子和皇贵妃姗姗来迟,还有趁势不妙主动跟上来的二皇子也在其中。
而禁军统领吕平则率领着宫中仅有的五百禁军,牢牢守在宫门处,进行着最后的抵抗。
乾元殿中气氛沉郁到了极点。
弥漫在皇城中的喊杀声不断传进众人耳朵里。皇帝和太子都是衣冠不整,一脸狼狈。身侧的皇贵妃更是只着寝衣,玲珑曲线毕露,此时却无人在意这逼人丽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皇帝身上,种种神态不一而足。
皇帝怅然长叹一声。
回想起以往风光,再看如今窘境,一时又忆起无数史书之上亡国殒身的末代皇帝,他心中大生物是人非的悲怆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