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3子承父业的好眼光(8更)
作者:
无名指的束缚 更新:2022-09-04 22:39 字数:2190
“崇儿,你说什么?”宁氏哽咽着问,“再说一遍给娘听好不好?”
“我说娘跟猫妈妈一样。”薛崇翻了个身,犹豫了一下,然后将手搭在了宁氏的手背上,“我之前喂过猫妈妈,它也对我很亲近,但是它今天为了保护小猫,毫不犹豫的就要伸爪子挠我。”
虽然宁氏还是不太明白儿子的意思,但光是听到他说了这么多话,就已经激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娘,你做的没错,即便那个人收留了咱们,给咱们吃让咱们住,但是他欺负娘,也欺负我,娘为了保护崇儿才杀了他,娘没错,崇儿也没错……”
薛崇本来就是被吵醒的,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很快就又在宁氏怀里睡着了。
看着怀里的儿子,宁氏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薛崇从小就听哥哥给他讲的故事,里面说得全都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而他年纪太小,根本不懂得林二狗为何要收留宁氏,又要对宁氏做些什么。
他只知道,林二狗为娘俩提供了吃住,所以他即便被林二狗打骂也从来不吭一声。
直到事发当晚,他亲眼看着宁氏杀死了林二狗,这成了他心里的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为了保护母亲,他对此三缄其口,甚至干脆连话都很少说了。
可也正是因为这个心结,让他无法像以前一样去亲近宁氏。
反倒是夏月初,一直没有把他当做小孩子,平等地去跟他沟通交流,才使得他有时候愿意跟她多说几句。
差点被猫挠了之后,夏月初并没有像一般父母那样,立刻就骂母猫不好,骂它不该冲薛崇伸爪子。反倒耐心讲了许多母猫为什么保护小猫,以及母猫如何保护小猫的例子。
薛崇当时虽然一言未发,但是心里却一直在思考。
原来母亲保护孩子是刻在骨血里的天性,所以娘为了不让他继续受到打骂,才会杀了林二狗。
这让他觉得心里豁然开朗,好像之前的阴霾一下子就散去了,阳光又重新照耀到心底了。
所以说,孩子的心理世界,有些时候其实可以很单纯,甚至连钻牛角尖的理由都会让大人啼笑皆非。
一个在大人看起来莫名其妙或是幼稚无比的困扰,却有可能成为孩子心底的一个死结。
若是没有人帮他疏导解决,很多孩子即便年岁增长,却还是无法直面自己的这个心结,而并不会像许多大人想得那样,长大懂事之后自己就会懂了。
所以在夏月初前世的时候,很多亲子矛盾才进行调解的时候,孩子终于敞开心扉说出来的事情,父母很多都是一脸茫然,完全想不起来或者觉得这么点小事还值得你记恨这么多年?
薛崇的这个心结,夏月初虽然没能猜得出来,但是她却误打误撞地带着他走了出来,没有任由其发展成为棘手的死结。
抱着难得睡熟的儿子,宁氏心里不由得想,老大别的不说,在挑媳妇这件事儿上,还真是继承了他爹的好眼光!
经过这晚,薛崇将心里话都说出来之后,他的情绪便肉眼可见地一天天好转起来。
人也不总躲在角落里了,话也变多了,虽说还是没办法跟以前在京中的时候相比,但至少已经比刚回来的时候有很大的进步了。
而其中最明显的转变,便是他不再做噩梦了,经常一觉睡到天亮,别说是半夜惊醒,就连起夜都没有。
夏月初得知薛崇的情况并没有恶化反倒是有了好转,心里才算是安心许多。
结果这边的心刚落地,薛壮回来又突然说要出门,至少得大半个月才回来。
“眼看就要到中秋了,怎么赶在这个时候出门啊?”夏月初一听要去大半个月,心里头就有点不太得劲儿。
想到自己连这种小小的分开都很难适应的话,那以后薛壮恢复身份之后,他少不得要上战场的,那样两个人分开的时间怕是要更久,她心里就越发觉得酸楚。
其实若是从她内心来说,她巴不得薛壮就守在她跟前儿,两个人一起开酒楼赚钱,日子过得不也照样逍遥自在。
但是她心里也明白,爱一个人并不是要折断对方的翅膀、将对方捆绑在自己身边,而是要鼓励对方找到属于自己的天空。
就像当初薛壮拿出钱来,支持她这个“村姑”去开酒楼做生意一样,她也要支持他去做自己。
因为只有那样,才能从对方脸上看到真正舒心惬意的笑容。
“月初,你坐下咱俩谈谈。”薛壮之前没有跟夏月初坦白,本来想观望一下,看看到底能不能成行,顺便也多点时间来想对策。
但是时间是一天天拖过去了,对策半点儿没想出来,反倒是差事的前期准备都做得七七八八了。
如今眼看着就要出门去保定落实酒楼的事儿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瞒下去了,便过来找夏月初摊牌。
夏月初见他神情严肃,立刻就忍不住开始多想,担心地一叠声问:“怎么了,你们是要去打仗么?还是去暗杀庆王?难不成是要潜入敌营去窃取情报?取敌人首级?”
薛壮听她越说越离谱,哭笑不得道:“行了,快别瞎猜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要去保定府开酒楼,从我自个儿的内心来说,我是不想让你跟去的,但是你说过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许再瞒着你,所以……”
夏月初被他说得一脸懵逼。
开酒楼?
你这么一脸沉痛地要跟我谈谈,就是告诉我你要去外地开酒楼?
“不是,你等等!”夏月初挥手打断薛壮的话,“为什么要去保定府开酒楼?是重新开一个酒楼还是继续用初味轩的招牌?你这到底是朝廷给你的任务还是你自个儿想出去拓展生意?就算是要出去开分店,也没必要一竿子支到保定府那么远的地方去吧?”
她越说越觉得奇怪,一脸尴尬地想,为什么自己会有种自家男人要抛弃妻儿去外面再生一个娃的奇怪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