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种关系，”翠翠硬着头皮道，压根不敢看程堂，殊不知此时的程堂嘴角都咧到后脑勺，只要她一抬头就能看见。
  “也有道理，那么，”程堂咳嗽一声，“翠翠，我们吃晚饭去吧，一会儿电影该开始了。”
  翠翠胡乱点头，有一点点后悔来县城，不过来都来了，还能咋样。
  兰丹县所辖的地方，是少数民族聚居地，这里好吃好玩的不少，连县城夜景都有浓浓的民族味道，还有各种不重样的小吃美食。
  两人吃了个胀饱，实在是吃不动了，翠翠硬拽着程堂去电影院，她怕玩疯了忘记时辰。
  瞧着边上傻笑的程堂，翠翠露出会心的笑意，眼中透着一抹怀念。
  “以前我跟你哥常来城里，居然不知道咱们县城这么多好玩的，可惜……”
  没等翠翠伤感，手被程堂拉住：“翠翠，以后你有我，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
  人潮汹涌的大街上，男人拉着女人的手，背后街市喧闹。
  翠翠抬头望进程堂的眼，有一瞬间的愣神，忽然掩嘴一笑，抬手摸了摸程堂的脑袋，笑骂一句。
  “傻瓜！”
  “等你娶了媳妇，是要陪媳妇儿的，我是你嫂子，哪里就需要你陪我了？”不等程堂应答，翠翠反手拉住程堂，“别走丢了，这会儿人多着呢。”
  在翠翠眼里，程堂是二弟，还要照顾的。
  虽然她只是比他大一岁，一个年头，一个年尾。
  程堂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两人想握的手，下一次，他想跟翠翠十指紧扣，而不是拽着他。
  两人看的爱情片，原本程堂要看的电影没位，翠翠可惜极了。
  “想不到这么热闹，早知道我们就早点来，要不我们等下次？”翠翠安慰道。
  “嗯，不过来都来了，就看随便看场吧，”程堂扬了扬刚刚在前台的票。
  翠翠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反正都来了。
  两人进了影院，走在后头的程堂默默打开手机，退掉之前预定的电影票，一脸若无其事。
  电影是翠翠喜欢看的爱情片，剧情很虐，演员演的也好，黑黢黢的影厅响起不少抽泣声。
  翠翠哽咽得不行，一边把男主角骂个半死一边小声嘀咕。
  她咋就没带帕子，眼泪都控制不住，好丢人啊！
  又打了个嗝，忽然旁边的人摸着她的脑袋，翠翠偏头看去，程堂已经拿着纸巾替她擦眼泪了。
  “……不许看！”翠翠低低威胁道。
  她现在一定丑死了。
  程堂靠近她，嘴角无声地笑：“看不见呢，黑黑的，我眼神不好。”
  “哦……”翠翠又打了个嗝，都忘记躲开程堂的手，脑子里还想着刚刚的电影情节，女主好可怜，男主好讨厌，怎么可以喜欢别人！
  想着又替女主不值，眼看泪珠儿又冒出来了。
  程堂勾起的嘴角就没停下，一场一个半小时的电影，几乎大半的时间目光是留在翠翠脸上，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不用顾忌谁，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她。
  “你要是想哭，我借肩膀给你，别人看不见，你哭的太大声，会影响别人呢，”程堂说的一本正经。
  话才说完，翠翠毛茸茸的脑袋一下撞在他肩头，末了还不忘狡辩。
  “我才没哭，你啥眼神呢……就借一下啊。”
  “我以后在也不看爱情片了，一点不好看！”
  “呜呜呜……男主真讨厌，讨厌死了……”
  “对，真讨厌，就是渣男。”程堂抬手揉着翠翠的发顶，他更想抱着她，握着她的手，轻轻拥着她，可是不行。
  坐在程堂左下方的两个女生，显然听到这边的声音，回头看到两人，一脸生无可恋。
  “有没有搞错！看个电影都要吃狗粮！”
  “行了，有本事你也去找个男朋友？”
  俩女孩子又嘀咕了什么，很快又安静转过头看电影。
  程堂嘴角翘的更高，电影说了什么他不知道，此时他想起另外一件事。
  去年年岁时，一家叁口围着火炉守岁，大家各说各的趣事儿。
  那时大哥玩笑说，第一次和翠翠看电影，两人都不好意思，随便买了场电影，居然是爱情虐片，翠翠中途哭得他小半个肩头都湿了。
  程堂想起那晚大哥说这事时神采飞扬，而翠翠急眼了，追着大哥跑了半个屋子，最后大哥一把扛着翠翠就进屋，足有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程堂到现在都记得，翠翠从屋里出来后，艳若桃李的模样。
  真好看。
  电影下半场，男主角死了，周围一片抽泣的声音。
  而程堂身边的女人，果真哭湿他半个肩头。
  翠翠的手不知何时扣住程堂的手，十指紧扣那种，程堂一瞬间握紧。
  翠翠的脑袋与他近在咫尺，只要他微微偏头就能吻上她。
  程堂控制不住的靠近，电影院此刻安静得让他脑袋放空，还差一点点，他的唇会吻上翠翠。
  “呜呜…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