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小遠頭一回夢遺是在他初三的時候，學業不錯的他準備去申請清寒補助，育幼院裡的孩子很多人連初中都念不完，太早的就接觸社會險惡的孩子們能自立自強的不少，可自暴自棄的卻更多。
  初三決定要報考高中的時候，小遠班上的導師自然是對這育幼院出身的小孩子更加關照，常常私下幫他補課，小地方的師資並沒有多好，唯一勝在這老師是剛從師院畢業出來的，許多知識課程比起已經快要退休的老師們新進不知多少。
  小遠就這在這樣懵懂的時候夢見了這位老師，那夢其實很單純，就是老師牽了他的手，他們親了嘴，可隔天一起來，小遠股間的濕黏則是嚇著了他自己。
  育幼院裡的老師自然是知道了這情況，給小遠上了回衛生課，說是青春期到了的關係，並告誡小遠，絕對不可在和女孩子太過親密，當時小遠不敢問，他不想跟女孩子太接近，可是他想跟男孩子接近…
  等上了高中，成天埋在圖書館裡的他才看到了一些國外的資料大約的猜測了，自己應該是所謂的同性戀。
  而直到了他高二的時候喜歡上了一個很照顧他的學長的時候，小遠這才確定了自己是，不是書上說的那種青春期的迷惘，對於成年男性的崇拜。
  至於他對慾望需求的認知則是一直到了他出了社會接觸了GV之後，才知道原來每個人所需要以及喜愛的方式不同，並不是他太過的不應該，他貪心，很貪心，他想要好多好多人愛他，很想很想…
  「………」
  林志威揉揉發緊的眉心，一個晚上不得安眠，昨夜糊塗了，怎麼能…怎麼能這麼把人給糟蹋了？
  白細的腰上還有兩道紅痕，不知昨晚是誰的手重了，把娃子的腰給掐了紅出來。
  「你們，怎麼想的？」
  衝動誤事，林志威看著窗即將要翻白的天色，握成拳的手有些不自覺的顫抖。
  「哥，我喜歡他。」
  老五很直接的說了自己的感受，路上能把人撿回來了，那是因為他說謊。
  去前小村的路返回也不過在走個二十來分鐘，明明可以把人送到前小村在折回，也能讓三哥先回來拿了火把再過去找他，他卻在那電光火石間起了壞心思。
  乾乾淨淨的臉蛋上讓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邊哭邊胡亂罵著混蛋、罵著花心蘿蔔，手上沾上的泥沙再抹眼淚時也糊上了臉，磕破了皮的地方微微滲著紅，明明就不是很動人的相遇，卻讓老五他，一眼就栽了。
  他沒能多想，就想他，不要哭了。
  「我不知道…」
  對於大哥的問話，老三有些迷惘，在老五說謊那時他沒有阻止他，回來的路上老三就盼著這路能在長一點，在長一點，長的沒有盡頭才好，沒動過心，沒想過愛情的老三弄不清自己。
  夜裡跟小遠混上了，他也只想，好在哥的傢伙不算差，這樣能讓小遠看上吧？
  男歡男愛，老三他不是沒耳聞過，那時也沒多想，在後來大哥出了事之後，他所遭遇到娘們兒都讓他覺得討厭，像老五說的，她們眼界高，見自己穿的舊了，磨損的重了，就說自己一定不是好東西。
  這樣的姑娘，真做了媳婦也討厭，定會把家裡搗的雞飛狗跳的。
  可小遠乖，回來的路上沒見他臉上有那種討厭的神情，讓叫三哥就叫三哥，看見了家裡的樣子更沒有棄嫌或是不屑，老三頓時覺得，小遠乖的讓他好想…想什麼呢…？
  那時沒能知道，不過現在知道了。
  「大哥，你說…小遠能…能瞅的上咱們嗎？」
  老四倒是個心大的，居然就這麼篤定隔天起來小遠不會翻臉，還盼望著小遠能留下，不過後來也證實了，老四偶而腦子也是好使的。
  就他來說，他今天根本就是拿著小遠下飯的，連菜都沒吃上兩口，就想自己少吃點，在少吃點，這樣小遠才顧的上胃口。給小遠推腳腕時，那節白白腳脖子嫩的像魚肉，可看見了上面的紅腫時，老四頭一回覺得自己懂了什麼叫心疼。
  「…大哥…我說句混帳的，小遠…是兔兒吧…你看他說要散心卻是往咱這山坳裡來，這裡要什麼沒什麼，八成也是讓城裡人逼的不能生活了，要是跟他提，咱要留他，你說這能成不？」
  老二眼睛看著床上那具白花花的肉體，邪火又有些騰起，只好趕緊把眼睛轉開，腦子裡把前因後果串連了起來，這才大了膽子跟大哥說。
  老二試探的提了提，大哥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喜怒於形了，看著大哥臉上表情，怕是大哥動了心了，先不管對方是男是女，重要的是他們要是真想留人的話…這一夜不算個好開頭。
  晚餐那時小遠說他是心情糟才出來散的心，陰錯陽差的被老三、老五撿回家，至於怎麼跟老五混上了，剛剛問他，老五也就腆了臉，說是小遠騎上來的。
  加上小遠根本沒壓抑他的聲響，那聲音老二聽得分明，就是爽快。原本乾淨的聲線染上情慾，引得其餘人慾火旺盛。
  當老五抽出小遠身體時，小遠嘴上雖然說得輕鬆，可臉上的表情卻不容錯認，後悔、羞恥…一堆情緒混成了失望透頂，像是對這樣的自己產生了厭惡一樣。
  老二這才大了膽的猜著，可如果小遠是兔兒，那是哪個混蛋把小遠他…教成這模樣的！
  當時的老二還真不知道，小遠那是天生重欲的，只以為是有人存心教壞的這乾淨的娃子，基於大哥當年的遭遇，老二他真覺得，城裡人都是混帳東西。
  至於他怎麼想，在小遠喊著想他們做哥哥的幹他時，老二只想，你要的，哥哥給，只要小遠想要，他有的那他就給，他沒有的他也要想盡辦法給。
  「你們…誰留下來看著人？如果小遠起來鬧了，就順著他，這事，是哥幾個不道地…」
  拳頭緊了鬆，鬆了又緊，林家老大看著天不再是矇矇的灰白時，這才又開口說了句。
  老二的提議，他很心動，可是啊…小遠他這麼好的娃子，能願意跟著他們當中的誰過日子嗎？他們全都是魯漢子啊…
  老五把人揹回來時，他瞅見小遠哭的紅通的臉，也不知怎麼的，許久沒動的肝火居然就這樣隱約騰出，太突然的情緒也只讓林家老大本來就沒什麼情緒的臉更是沒了情緒。
  接過老四打來的熱水跟藥油，林家老大在給小遠擦乾淨泥沙時，小遠倏地紅上了臉，這讓林大哥有種想把人抱放到腿上好好護著的衝動，十六歲那時所遭遇的記憶又竄出。
  記憶中那些佈滿汗水的結實男體跟屬於男人專有的粗喘他不曾忘記過，可是畫面當中的一切卻突然的變成了他們兄弟跟小遠，當時所感受的窒息感也因為這麼個轉化成了另一種感受。
  記憶裡那個被圍在中央的女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自稱小遠的娃子，回憶中的畫面不再使他窒息，反成了另一股躁動。
  人到了三十四歲才頭一回經歷感情的躁動，林志威剛剛不停握緊的拳頭都分不清是想打自己這做了混帳事的，還是讓小遠哭著跑到這窮山坳來的那王八。
  心緒還留在小遠身上盤轉，幾弟弟居然同時爭著想留著顧人的差，林家老大一愣：「你們這是？」
  「大哥，小遠挺好的…」
  四個大男人異口同聲，全都羞著笑給他們大哥看，林家老大差些就想跟著笑，因為他也覺得小遠，挺好的。
  怎麼好，目前還不知道，就是，挺好的。
  床上的人哼哼了兩聲，引起了五個大男人的注意，林家大哥見床上還是一片泥濘，摸摸鼻子，便讓兩小的去弄熱水來，這麼黏乎，想來也是不好睡。
  「嗯，小遠他，挺好的。」
  把人收拾好了，林志威給小遠掖好被子，看著床上睡的跟小豬兒似的娃子，心裡頭有種情緒漲著，這時林志威還不知道這樣的滿足情緒叫一見鍾情。
  剛剛猜拳是老三勝了，他留著顧人，老二、老四讓他們去巡田，自己則是叫上老五去看小遠的車子。
  決定了，賭一把，就賭這麼一把，如果不是天爺有意，那老五也撿不著人，往前小村的路比往他們這大上許多，正常是人都會去挑大路走，怎麼就剛好小遠挑了往他們這走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