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小伙子人呢？”邹兰看了看沉青青身后。
  “他走了。”
  “都这个时间了，怎么不留人住一晚，二楼那客房还留着呢……”
  沉青青没有作声，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虚空发呆。
  邹兰在她身边坐下，嗔怪道，“妈又不是非逼着你去相亲，早知道自己谈了我就跟你二姨说不用找了。”
  说完有些不放心，又问，“到哪一步了？”
  沉青青摇摇头，“不知道。”
  “这怎么还不知道了，是不是吵架了？”
  “妈妈，”沉青青抱着膝盖，把身体转向她，“你还记不记得高中时候我跟你提过的男孩子？”
  “怎么不记得。”邹兰恨铁不成钢道，“每天挂在嘴边上，吃饭也说，睡觉也说，拦都拦不住。”
  “你刚才见到他了。”沉青青小声道。
  邹兰愣了两秒，一拍大腿，道，“我怎么说看着面熟呢，长高了，也帅了，这不巧了嘛。”
  自己的女儿没有露出可称作高兴的神情，反而躲开她的目光，说出的话让邹兰有些意外，“我们没有在一起。”
  “他不喜欢你？”
  “唔……他说喜欢……”沉青青想到不久前钟煜直白的表达，心口一热。
  “那还哭丧着脸干什么，”邹兰拍拍她的头，“又不喜欢人家了？”
  “喜欢，”沉青青把自己缩到沙发里，“但我又觉得有点不真实，像肥皂泡一样，如果我不去碰，或许还能飞的更久一点。”
  “妞妞，感情就是板子上的钉子，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一锤一个响。”邹兰摸着她的头发，叹了口气，“在你敲下去之前，妈就希望你想好两个问题。”
  “自己会不会快乐，更重要的是，以后会不会后悔。”
  沉青青躺倒在床上，也没有开灯，侧着身子看向窗外，婆娑的树影在玻璃上投下灰色的阴影，头脑风暴让她完全无心入睡，翻来覆去不知道到几点，最终忍不住起身，想打开窗户透透气。
  隔着院子，她看到门外停放的车辆，车里亮着小白灯，钟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抱着手臂看着她，目光接触的一瞬，他勾了勾唇角。
  这一刻，那两个问题在脑海中有了明确的答案。
  她来不及换衣服，趿拉着拖鞋飞奔下楼，穿过庭院，打开门时，钟煜已经站在车门前等着她。
  “怎么还没睡。”钟煜看到她的吊带睡裙，眉头皱了皱，“穿这样来喂蚊子吗？”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沉青青与他隔着一人距离，凌晨的路边灯光不算明亮，但还是能看到他有些疲惫的脸。
  “万一你忽然想见我了呢。”钟煜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捏了捏她的脸，“比如现在。”
  沉青青看着他的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似乎面对他时，总是会被带入他的节奏里。
  “钟先生。”下定决心后，沉青青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你爱我吗？”
  沉青青一直觉得钟煜的眼睛很好看，被凝视时能够清楚读出其中的专注，夜色与灯光在眸子里汇聚，氤氲出温柔的笑意。
  “爱。”
  沉青青深吸一口气，张开手臂，“那就在一起吧，我们。”
  她话音刚落，便被一把拽进怀里，钟煜将她抱得极紧，怕一松手就弄丢了。
  钟煜抵着她的额头，呼吸凌乱，“现在后悔也没有关系，我会重新开始追求你。”
  沉青青环住他的背，埋进他的怀里，“不要。”
  没有停留太久，钟煜慢慢松开她，低声道，“回去吧，外面很热。”
  “你呢？”
  “在这里等你。”
  沉青青扎在他胸口，没有抬头，“要不要留在这，天亮再走……”
  钟煜轻抚着她单薄的后背，苦笑道，“不了。”
  他拉过她的手压向自己小腹，“不要引狼入室。”
  半个月时间，他连自慰都没有过，在触到她身体的一刻便瞬间有了反应，忍到现在实属辛苦，这样的邀约明显是一根即将点燃的火药引线。
  “乖，回去。”钟煜揉了揉她的头，“明天见。”
  在经过短暂的沉默后，他听到眼前女孩小声的嘟囔。
  “嗯？”钟煜微微弯腰，向她凑近。
  “别走。”沉青青回握住他的手，脸滚烫得能煎鸡蛋。
  她没敢看钟煜的脸，却清晰地听见他刹那间急促的呼吸，她的脸被轻轻抬起来，对上钟煜微微含笑的眼睛。
  “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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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关上房门，沉青青便被推到墙上，黑暗中钟煜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乱序的呼吸羽毛一样挠着她的脸。
  “我们这样算不算偷情？”钟煜轻轻舔着她的耳垂，感受她娇小的身体在怀里轻颤。
  沉青青想要伸手去捂他的嘴，却被他捏住手腕，唇上的触感转移到手心，钟煜吻着她的手指，轻声道，“一会忍着些。”
  隔着薄如蝉翼的真丝睡衣，钟煜的手包住一侧柔软的乳肉，拇指指腹在顶端旋磨，力度透过布料，轻松将乳尖刺激地挺立，酥痒的触感沿着脊椎往上爬，沉青青弓起背，试图去缓和想要喘息的冲动。
  裙摆被掀起来，沉青青抬起双臂，最后的屏障也被褪下来，钟煜将衣服扔到床上，搂着她光裸的腰，俯首衔住坚挺的乳尖，唇舌裹着乳头，边吸吮边向外拉扯，同时大手抓住另一边柔软，用食指中指夹着，技巧性地弹动旋转，快感持续不断地发酵，让沉青青几乎来不及接纳。
  钟煜将凸起的乳头吸了个满足，才缓缓下移，单膝虚跪在她面前，将内裤下拉，双手按住她的大腿根部，将其张开一个倒V。
  借着窗外隐约透过来的光线，沉青青看见他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私处，明明关着灯，但身上还是因为羞耻而急速泛红。
  钟煜伸手摸了摸阴户，掌心被涂上了一片湿润。
  “乖，忍住。”
  沉青青听到他再次重复，尚不理解他的用意，阴唇便被温热的触感包裹。
  “唔！”沉青青一手盖住嘴，另一只手按住钟煜的头。
  灵活的舌头分开湿哒哒的两片花瓣，舌腹紧贴肉核一直舔到穴口，结合着唇部的吸吻动作，一股从内到外涌起的热流沿着下身席卷上来，沉青青双腿打颤，蜜液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在唇舌之间纠缠出极其淫靡的声音。
  在这样剧烈的刺激下，阴蒂逐渐胀大，钟煜用舌尖拨开珊瑚玉的顶端，仿佛含住一颗糖果，最初还是试探性地吞吐，在感受到手掌下不停发抖的腰身后，舌头的动作便逐渐加快，将饱胀的肉核上下扇动，肆无忌惮地激出更多的淫水。
  原本舒缓的快感猝然加剧，沉青青下意识将私处往湿润的口腔送，一边又忍不住扭腰，这样的小动作被钟煜的手按住，更具压迫性的力道从舌头传来，强硬地舔舐让她爽的厉害，高潮仿佛一道喷泉在体内迸发，沉青青的小腹剧烈抽搐，膝盖一软，软弱无力的身体被钟煜接在怀里。
  沉青青眼前胡乱闪烁着黑白点，被钟煜从背后抱着坐到椅子上。
  “怎……”
  “床上声音大。”
  身后的人说完，沉青青便感到火热的硬物抵在自己臀部，钟煜将她轻轻抬起来，肉棒的头部对准穴口。
  “唔嗯……”随着身体慢动作下沉，龟头撑开湿润的小口，深入层层收缩的肉壁，不容忽视的尺寸一点点将身体填满，直至根部也没入其中，沉青青深吸一口气，过分的深度让她感觉整个人都被挤开了。
  此刻她就呈坐姿半站在钟煜的腿间，钟煜不需动作，只用双手扣着她的腰，起起落落，肉棒吐出半截又吞到根部，可能是顾虑到动静，一开始动作得很慢，但每一次都退到穴口再坚实地顶下去，沉青青被深插了十几次便不行了，撑着钟煜的腿才不至于滑落，而钟煜省下的力气却被毫不保留的用在自己身上，每一记肏入都对着内壁上的g点，重重地戳刺进去。
  “哈……唔……”沉青青被操的完全失去了腿上的力气，只是被钟煜带着上下起伏，随着肏弄的加速，她几乎快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唔唔！”穴内被深入了一记，绮色的高潮在眼前炸开，沉青青颤着腰猛地从肉棒上退出去，两条腿抖如筛栗。
  滴滴哒哒的淫水顺着大腿流下去，钟煜起身将她半抱到窗台，让她支着窗台，从背后再次操进来。
  “等等……唔！”沉青青“不行了……”
  “没关系。”钟煜从后面揉着她的乳肉，一边亲吻着她的脖子，腰上已经开始再次向前顶肏，“你不用动，我来。”
  “你……哈啊……”沉青青根本没有反驳的机会，肉棒的不断肏弄在穴内翻搅出淫乱的濡湿声，花瓣随着茎身的抽出插入前后翻飞，蜜穴深处被持续发掘，沉青青的瞳孔深处仿佛有火花飞溅似的，硕大的龟头不断朝着子宫突刺，融化般的快感让她一瞬间毛孔紧缩。
  这时候，她才明白钟煜忍耐了多久，对此刻的他而言，似乎说话也会浪费时间，她刚从高潮的云端落下来，钟煜便抱起她的身子，手臂牢牢箍着她的上身，紧紧相连的下身再次不要命地挺动，粗重的呼吸扑在她的耳边，彰显着身后人蓬勃的欲望。
  真的疯了，沉青青在被高潮冲击的意识空白之前，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泪。
  与她每次做完都筋疲力竭的状态不同，钟煜衣着完好，甚至还有精力抱着她冲洗身体、
  她被裹成个粽子放在床上，在昏昏沉沉中看着钟煜将外套拿到手里。
  “要走了吗？”
  “嗯。”钟煜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忍不住又俯身接了一个长长的吻，直到她唔唔叫着抗议才意犹未尽的松开。
  “好好休息。”钟煜抚着她的脸，轻声道，“明天见。”
  沉青青目送他悄悄离开的身影，认真思考了一会，得出一个结论，确实像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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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青青醒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窗外，果不其然，银色轿车远远停在路口的树下等她。
  “醒啦，不瞅瞅几点了。”邹兰从厨房里探出头，“锅里的饭热着呢啊。”
  “我说……”等沉青青盛好饭在餐桌上坐下，邹兰便紧接着坐到她的对面，问道，“昨那小伙子，没走吧。”
  “咳！”沉青青差点把肺咳出来，结结巴巴地问，“妈、妈妈，你怎么知道。”
  “我都看见了。”邹兰迭着手臂，煞有介事地凑近，“门口那车，停了一夜了，还没走呢。”
  一颗乱颤的心回归原位，沉青青拿着勺子强自镇定地喝汤。
  “不管咋地，妈妈都希望你好好做决定。”邹兰苦口婆心地劝道，“主要那小伙子看长相就不是个坏蛋。”
  “妈妈你果然是个颜控。”沉青青不满道，心里却悄悄地竖了赞同牌。
  “什么颜控不颜控，妈妈是那种肤浅的人嘛，我看的是面相。”邹兰拍拍她的手，“五官端正，一看就是聚财相。”
  “我吃完了。”沉青青光速起身刷碗，在出门时又被母亲喊了一嗓子，“等会！”
  太阳被树挡住大半，她远远便看到钟煜站在车前，向她张开手臂。
  沉青青不假思索地扑进他的怀里，被结实地抱住转了一圈。
  “饿了吗？”沉青青把手里的小袋子递过去，“妈妈说让我带两个包子给你。”
  “谢谢。”钟煜从她手中接过来，略微思索片刻，道，“其实还好，吃的挺抱。”
  沉青青过了两秒才听出他意有所指，立马抿着嘴红着脸装鹌鹑。
  忍着想要继续欺负的想法，钟煜适时点到为止，拉开副驾驶的门，道，“上来。”
  “去哪里呀？”沉青青边系安全带边好奇，但钟煜没有正面应答，只是模棱两可地给了个答案，“一个熟悉的地方。”
  车辆驶出县城，驶上前往市区的路，沉青青的老家离M市并不远，只是在上大学后她便很少再回去，一是因为找工作留在外地，二也是因为不太想唤醒过去的记忆。
  “还熟悉吗？”
  身边的人开口问，沉青青趴着窗户看外面变化的风景，应道，“嗯，感觉没这么变过。”
  车在走到距离南街还有一段距离时停了下来，钟煜找了个车位开进去。
  “已经到了吗？”沉青青下车问道，等她仔细明白身处的方位，忽然意识到钟煜的目的地。
  “到了。”钟煜从身后走过来，牵起她的手。
  “为什么忽然想去那里。”看着学校顶部越来越近的标志性时钟，沉青青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只是觉得……”钟煜拉着她的手，停在M市实验高中的门口，“想拯救一些失去的时间。”
  正值暑假，学生基本已经回家，校园里只有零星几个人，沉青青不知道他提前跟门卫说了什么，竟然没有被拦在校外。
  她毕业之后，学校的食堂就翻修了，宿舍也重新刷了一遍，只有教学楼还是老样子，水泥地楼梯，朱红色有些褪色的楼梯扶手，高叁的楼梯上还贴着没有撕下来的高考标语，让她一瞬间回到过去，但不同的是，曾经只能远望的人，此时就站在自己身旁。
  “在这里等着我。”钟煜带她来到顶楼天台，让她转过身。
  沉青青不知道他的意图，但还是乖乖地在原地待着，也借由这个机会，她得以从俯视角度重新温习校内风景。
  “沉青青同学。”
  “嗯？”沉青青转过身，看见距离自己只有几尺远的人，熟悉的白衬衫，袖口滚蓝边，如果不看脸，她会以为是误闯入的高中生。
  “你、你为什么……”沉青青不敢看他，那种熟悉的、忐忑的心情相隔数年再次回到身上，她有些局促，在他向自己靠近时甚至想逃。
  “怎么了？”钟煜将她圈在围栏和手臂之间，微微挑眉。
  “呜呜……”沉青青当初就是迷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此时近距离感受，心脏几乎爆炸，只能捂着脸哀叫，“别……”
  “紧张什么。”钟煜将她的手拉下来，放在自己脸上蹭了蹭，“现在是你的。”
  沉青青眼眶热热的，在他胸口轻轻锤了一拳，“怎么忽然这样？”
  钟煜顺势捏着她的手腕，在手心亲了亲，“我错过本来应该遇见你的时间，所以想从这里重新开始。”
  “从十七岁的钟煜开始，重新追求你。”
  沉青青心脏怦怦直跳，忍着想要哭的冲动，眼泪汪汪地指控，“十七岁的钟煜可不会这样耍流氓。”
  “嗯……”钟煜故作认真地皱眉，“那可不一定。”
  天穹一望无际，铺天的云彩遮盖住羞涩的日光，微风将远处的钟声送过来，铛、铛、铛，仿佛教堂中婚礼的开场，这一刻，沉青青想起了那篇小说的结尾。
  他们在天台拥吻，像在神父面前宣誓后的一对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