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勾着她的腿弯往上托了托，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声问她，“怎么了？”
  祁柚把脑袋埋在程湛的怀里，不说话。一层到二层的楼梯有一个转弯，拐过去之后，一层的人几乎看不见这边的情况。程湛拍了拍祁柚的后背，示意她下来。
  待她站稳，程湛往后退了两阶台阶，使她和自己处在同一水平线上。“有话就说。”
  祁柚摇摇头，主动上前吻住他的唇，堵住了他即将问出口的话。
  除了上回吻他下巴被他发现那次，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要说高不高兴，这不是废话，能不高兴吗？可是不就一会儿没带在身边，小姑娘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第一次没什么经验，她学着他的方法，用自己的唇去蹭他的唇。小姑娘的唇软软的，甜甜的，两只小手还拽着他的衣服，程湛的心几乎是柔软得一塌糊涂。
  往上走了个台阶，让两人的距离缩短，他接过主动权，捧着她的脸低头吻着，比以往每一次都更温柔。
  唇舌纠缠之间，程湛的余光瞥见祁柚身后不远处正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不知道在那边站了多久。林橙橙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好奇。
  他和祁柚分开，pale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啧啧啧，不是人啊不是人，你在我面前虐狗就算了，连小孩子你都不放过。”
  祁柚听完愣了一下，整个脊背都僵硬了。扑进程湛的怀里，不敢抬头。让林橙橙看到了怎么办啊，影响很不好……
  等到pale带着林橙橙走了，程湛轻拍了拍祁柚的后背，“现在知道羞了？”
  “怪你……”怪你太会说话。
  程湛不明就里，轻笑了声，“成，怪我。也怪你，怪你太甜。”
  基地的煮饭阿姨又给做了几个菜，摄制组的人和our的队员以及工作人员一起吃午饭。因为人还没来齐，小林凑过去和祁柚坐在一起，说着一件已经过去好多天，祁柚差点都要想不起来的事情。
  因为网上的舆论压力，给沈霏所在的经纪公司造成了严重的负面影响，不仅是沈霏自己接不到新戏，就连公司旗下别的艺人都被沈霏牵连。虽然沈家是给过公司不少的经济支持，但是公司同样也捧了沈霏这么些年了不是？总不能因为一个沈霏而放弃整个公司的艺人。
  况且沈霏这两年来，越发的张扬跋扈，做事不计后果，不懂收敛。不仅是在大众心里的印象不太好，就连圈里的很多同行也看不惯她。这回她欺负的是祁柚，祁柚是谁啊，是退了演艺圈好几年，却依旧被圈子里老一辈频频赞扬演技和为人的祁柚啊。沈霏这人没脑子，这回算是踢到铁板了。不仅和祁柚关系好的人出来战队，就连那些和祁柚八竿子打不着，但是被沈霏压迫过的人都出来踩沈霏。都憋着一口气呢，逮到机会能不怼吗？
  公司为了继续保持自己的良好形象，找了心理医生给沈霏做检查，没想到沈霏是真的有心理问题。沈家最近可忙着呢，前妻女儿的事哪有现任的宝贝儿子结婚重要？公司说怎么办，沈家就怎么办。
  公司就联合沈家送沈霏进了一家心理医院接受治疗，并以公司的名义发了申明，承认了沈霏做过的那些不对的事情，认了错，给祁柚和林橙橙以及沈霏曾经伤害过的人道歉。
  一时间，网上对于这件事议论不断，有同情沈霏的，也有指责沈霏的，各人的观点不同。
  小林说完这些，愤懑不平：“我看那天经纪人给我打电话说的那些话，完全就是来骗同情的！”
  祁柚伸手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给了我这么一大笔钱，道歉也道了，别不知足。”
  小林恨铁不成钢，“说你傻，你还偏不让，还好这次聪明了一点，不然不要说赔偿和道歉。搞不好她煽风点火一下，她的脑残粉都来骂你。幸好咱们这回早早的就在微博上挂出来。”
  小林在感慨自己的机智，冷不丁听见背后传过来程湛的声音，“你打算霸占我女朋友到什么时候？”
  第36章 他的目标
  小林后背发凉, 为什么有一种觊觎别人女朋友被发现之后的心虚。
  小林被“赶”走之后，程湛心安理得地在祁柚隔壁的位置坐下，祁柚目睹全过程, 哭笑不得。“程湛你真的最幼稚。”
  程湛依然是那个脸皮奇厚的z神, 只要对方形容他的语句里带上“最”这个字，他就当作是超过别人的表现, 这就是好的。他欣然接受。
  导演组让祁柚和程湛自己安排下午的活动, 网瘾少年和少女对出门的概念停留在去逛商场, 带着林橙橙在小区附近的商场逛了一圈。程湛和林橙橙的身高差，一路上收获了无数粉丝的少女心, 前几次和程湛出门, 还是能遇到许多祁柚自己的粉丝，一心只表白祁柚的那种。
  这回却只见表白程湛的，原因不过是程湛俯下身牵着林橙橙的手的模样很是撩人。虽说祁柚同样和其他人一样, 看着程湛轻松地抱起林橙橙, 就心跳加速到想要尖叫程湛好帅。但是祁柚告诉自己, 这时候都不吃醋，还等什么？
  于是传说中要吃醋的祁柚, 扯了扯程湛的袖子, “我要吃醋了。”
  程湛知道祁柚这是没事找事干了，换了只手抱怀里的林橙橙, 腾出的那只手牵着祁柚，“你听话。”
  一个动作就抚平了祁柚的小脾气，像是炸毛的小猫咪在主人的安抚之下, 变回温顺的模样，摇摇尾巴喵喵叫。
  今天是吃过饭之后出门的，可程湛仍是带了祁柚和林橙橙上了三层的美食区。祁柚以为程湛是要买点饮料或是别的小零食给林橙橙，却不曾想程湛带她们去的是之前他和祁柚一起去过的那间粥铺。
  这个时间段在店里的人不多，透过店铺的玻璃窗，可以看见老奶奶和老爷爷正一起收拾着客人离开后的桌子，依旧是恩爱的模样。和上次不同的是，程湛推开门后就朝二位老人唤了一声，“外公外婆。”
  祁柚听到这一声，惊讶地环视四周，发现除了这间店的老爷爷老奶奶之外，没有年纪大到可以当程湛外公外婆的人。脑袋里卡顿了半天，才意识到，哪儿还有别人啊，程湛的外公外婆不就是这家店铺的主人吗！
  祁柚小脑袋里放空了好一会儿，程湛已经带着林橙橙朝外婆的方向走了几步，林橙橙见祁柚没跟上来就喊了她几声。祁柚听见林橙橙的声音才回过神，小跑几步到程湛身边，“真的是你的外公外婆啊……”
  祁柚一直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时，程湛刚和她告白没有多久，她当时很纠结，不知道要不要开始这段恋情。然后她看见了老爷爷和老奶奶的相处模式，让人感动又羡慕。当时她还和老奶奶聊过天，老奶奶告诉她可以试着和程湛交往。
  原来老奶奶就是程湛的外婆，那当时程湛见了老奶奶还一副不认识的模样，也不告诉祁柚，他和她的关系，太过份了。祁柚和老奶奶老爷爷打招呼，老奶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和祁柚说话。程湛应该是提前告诉过他们，今天他和祁柚会带着林橙橙回来。
  “程湛没有主动告诉你，我和他的关系，是因为他也想要让我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告诉你他有多适合给你当男朋友。你可别生气，外婆可想你了啊。”
  祁柚本来就没有在气这件事，外婆一把年纪还要为程湛做解释，心里那一揪揪的介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帮着老人一起收拾余下未清理干净的桌子。
  程湛抱着林橙橙在和姥爷说话，姥爷先是夸奖了几句林橙橙乖巧可爱，又夸祁柚温婉大方。赞叹几句程湛好福气，程湛的虚荣心又一次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上一回店里的人稍多，而且当时程湛是想把祁柚骗到手，怕吓到祁柚，就没有告诉祁柚店主就是他的外公外婆。于是现在外婆格外和蔼热情地拉着她的手在聊天。
  林橙橙见祁柚和程湛不仅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坐在一起，小脑袋瓜子一转就以为祁柚和程湛是在吵架。虽然她想不出爸爸妈妈为什么要吵架，但是她很着急。得想办法让爸爸妈妈和好，她爸爸妈妈吵架的时候，只要她撒个娇，爸爸妈妈马上就和好了。
  在祁柚和程湛之间跑来跑去的，一会儿来到祁柚身边，攥着她的袖子摇几下，一会儿又窜到程湛旁边，手脚并用地爬进程湛怀里让抱抱。
  祁柚先发现了林橙橙的异样，在她又一次跑过来时捉住她，“橙橙你在做什么？”
  被祁柚一问，林橙橙眼眶里的金豆豆都要砸下来了，“妈妈你不能和爸爸吵架呜呜呜……”
  祁柚感觉奇怪，哪来的吵架。给程湛抛去一个眼神，“你和她说我们吵架了？”
  程湛自然是没有说这个，上前一步抱起林橙橙，“瞎想什么呢，爸爸妈妈没有吵架。”
  每次程湛说爸爸妈妈的时候，祁柚总感觉心头莫名一荡。他的中文发音很标准，通常是低沉的，无波澜的，无论说什么都很容易让人信服。所以当他说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总给祁柚一种他俩真的是夫妻的感觉。
  林橙橙“咦”了一声，觉得很奇怪。她的爸爸妈妈总是要一直黏在一起，如果没有的话，那一定是在吵架了，怎么到程爸爸这就不一样了呢。
  林橙橙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小孩子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对于什么事情都很片面。程湛对她温柔的笑了笑：“你还小，等你长大之后就会懂，没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是不一样的。比如我和她，有时候两个人就算不说话，也是开心的。”
  又在店里停留了一会儿，程湛怕林橙橙待着无聊，就打算离开。临走前，外婆紧紧拉着祁柚的手告诉她一定要常来找外婆，还问她什么时候去见程湛的父母。
  祁柚本来还乖巧地应着“好好好”，在毫无防备地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僵在了原地，见父母……
  外婆还在期待她的回答，程湛看出她的不知所措，上前替她解围。“年纪还小呢，着什么急，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们，走了啊。”
  说完直接拉着祁柚和林橙橙往外走。
  带林橙橙在儿童乐园玩了一会儿，程湛作为人民币玩家，林橙橙想要什么就给她买什么。即使林橙橙乖巧地说已经够了，不用再给她买东西了，程湛仍是给她买了一堆的衣服玩具和零食。祁柚没忍住，悄咪咪和程湛说：“你以后绝对是会把孩子宠坏的那种。”
  程湛抬眸，“这不一定，但如果是个女儿，那有可能。当然，前提是你生的。”
  祁柚低下头，揪着袖子在心底反驳，“谁要给你生女儿……”
  看天色不早了，三人一起回基地。大概是玩得累了，刚上车没多久就靠在祁柚怀里睡着了。
  因为规定不能带着小孩坐在副驾驶座，祁柚和林橙橙一起坐在后排。车窗外，晚风把路边刚种下没多久的小树苗吹得摇晃，这个时间在路边散步的人不少，风让路人的衣角翻飞又落下。祁柚把车窗降下一个缝，想要感受风的存在，发现今晚的风也是温柔的，不是凛冽的。
  想起这么久来都没有问他那个一开始就想问的问题，“你为什么叫zap？”
  道路高峰期，车流量在这个时间很大，程湛的车在道路上缓慢前行。他也不急，和祁柚印象中的他如出一辙。手臂搭在方向盘上，懒懒地通过后视镜和她对视，像是对什么都不甚在意一般。
  “你知道zap的中文意思吗？”
  其实祁柚是去查过的，可是百度上顶多只有zap的中文释义，以及搜出一堆关于程湛的资料。未等祁柚回答，他又接着说道：“击败，杀死。”
  “杀死，在召唤师峡谷里杀死野区所有的怪，在我的范围内杀死敌方所有的人。而击败，一直是我的目标。”
  他的眼睛像是黑曜石一般，在中心还透着一丝光亮，引人深陷其中。
  “我的目标，是和我的队友一起击败全球所有的队伍，拿下世界赛的冠军奖杯。”
  他说得很平静，语气中没有一点热血的成分，可是祁柚看见他眼中的光，她知道他对于赢有多么渴望。他人生中所有的信仰，身披国旗，和队友们一起捧着冠军奖杯，无上荣耀。
  是谁说过的，一个男人和你说出他人生的目标和信仰时，真的很帅。
  忽然他的话锋一转，原本励志的气氛消失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他一贯的不正经，“不过最近也有了新的含义。”
  “击败我小女朋友所有的追求者，与美人儿坐拥天下，啧啧啧。”
  祁柚：“……”
  作者有话要说：
  祁柚：“给你一次挽回形象的机会，重说一遍。”
  程湛：“好的，击败我小女朋友所有的追求者，与小女朋友春宵一刻值千金，这样可以吗？”
  第37章 他的骚话
  如果不是祁柚还抱着林橙橙, 如果不是程湛还在开车，祁柚一定扑上去撕他的嘴，虽然被反扑的可能性也很大……
  三天的录制很快结束, 即使林橙橙和祁柚互相有多舍不得都不得不分开。今年的s系比赛就快要开始, our队员训练的强度也提高了不少，程湛在训练之余也不忘和祁柚卿卿我我。祁柚以家属的名义被程湛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 两人的日常就是明明在同一栋别墅里, 一个用电脑直播, 一个用手机看直播。
  《恋爱同行》的第一期节目已经开播，洛临那一组两个大人加上一个小孩子都是活泼的性格, 一举成为五组家庭里最受观众们喜欢的一组。
  第二受关注的是祁柚和程湛那一组, 一开始两人之间弥漫着的尴尬气息，全靠林橙橙这个聪明的小可爱来打消。林橙橙始终唧唧唧叫个不停的小鞋子，程湛和祁柚互说情话时的那句“加油”, 以及程湛反问祁柚的那句“你不是我女朋友吗”, 成为整期节目里最让观众们少女心炸裂的几个部分。
  仅仅是播出的第一期就已经取得了很好的收视率, 祁柚万年低调，不发微博, 也很少有关于她的什么新闻。程湛除了直播和比赛也很少有与大家接触的机会。
  因此程湛的直播间成了粉丝们狂轰滥炸的地方, 每逢程湛直播，一定会遇上问他祁柚去哪儿的人。而祁柚每次都在外边看着他直播。有一次祁柚照常在客厅里看直播, 看见弹幕里有人问程湛能不能直播玩别的游戏，众所周知程湛日常斗地主，偶尔直播吃鸡（绝地逃亡, 一个游戏）
  观众们表示再也不想看见他神乎其神的烂牌技。接着弹幕上开始一片疯狂地安利小游戏，其中呼声最高的是一个叫八分音符的游戏。
  也不知道程湛看没看见大家发的东西，祁柚也好奇程湛玩八分音符是什么样子，拿着手机就往训练室跑。程湛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不用回头都知道是祁柚，基地里只有她和eop会这么跑，而eop此刻正坐在他旁边。
  “瞎跑什么？”
  祁柚对着他傻笑一下，“下次不跑了，你看到弹幕了吗？”
  程湛瞥她一眼，不知道她要整什么幺蛾子，“看了，怎么了。”
  祁柚明显兴致很高昂，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把手机屏幕转向他，是手机版的八分音符游戏页面。“试一下直播玩这个吗？”
  经常看程湛直播的人都知道，如果程湛看到弹幕上有粉丝要求什么，但是他却没回答的话，就说明他不愿意。程湛自己也承认看见弹幕，但是他却没有回应这些弹幕，他肯定是不愿意玩这个游戏的。
  可祁柚的眼睛亮晶晶的，晃得程湛睁不开眼睛，他想要开口说出拒绝的话，话到了嘴边几次张了张口却发现说不出话来。祁柚偏了偏脑袋，鼓着腮帮子装可爱。
  “……”
  程湛觉得自己算是栽在祁柚手里了，切出去打开浏览器，在搜索框里输入游戏名字，找到这个游戏点击下载。这个游戏很小，没一会儿就下载安装完成。
  打开游戏，程湛还是没忍住转头问祁柚，“能不能不直播，我私下玩给你看行不行？”
  直播间里成片的“？？？？？？？？”，散了散了，包是看不成的，祁柚肯定说行。
  祁柚眨了眨眼睛，程湛面无表情地转回脑袋对着电脑屏幕，“成，不就直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