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审讯室内只剩下那队长和王升。
  “你非常硬气，但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那队长缓缓道。
  “笑话，让你们打就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王升翻翻白眼，跟对方硬杠上了。原本他还想好好谈，但是对方居然对他动手，那就不能忍了。
  那队长皱起眉头，转身走开几步，沉吟不语。
  王升动了动手，道：“还有一来就把我铐在这墙上怎么回事？特么从没听说过审讯是这么铐的！”
  那队长转过身来，冷然道：“告诉我，你昨晚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在睡觉，这件事有没有人能够证明？”
  王升哪会不知道他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一脸不耐烦地道：“这不废话吗？我和我们馆主住一院，她肯定能给我证明啊。”
  那队长冷冷道：“她是事件关联人员，不足以形成有说服力的证据。除非有其它人做证，否则……”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王升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哈哈一笑，道：“说到底，这意思就是非让我承认是我杀的人吧？甭想了，你再问一万次，我也是一句话——人不是我杀的！”
  那队长也有点沉不住气了：“但你却有过明确的暗示，威胁他们两人！昨晚在食堂，最后你那句‘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以及被谁杀的吗’是什么意思！”
  王升翻了翻白眼：“怎么？吓唬吓唬两个色狼也有罪？”
  那队长眼睛一亮，道：“色狼？这么说，你对他们充满敌意，是因为他们对素医生心怀不轨？”
  王升哂道：“少来了！想把这个变成我的杀人动机？门都没有！我说了，我没杀人！”
  那队长正要说话，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随即响起一个兴奋的声音：“队长！下毒的人抓到了！”
  那队长一愣，看向王升，表情变得尴尬起来。
  就在几秒之前，他还视王升为最大嫌疑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推翻了这猜测。
  王升也有点意外，怔了一下，才道：“还不赶紧把我放了！”
  那队长皱皱眉，道：“等我先去看看情况。”一转身，走了。
  王升目光跟着他出了房间，只见他出去后和外面一名警察说了两句，便匆匆离开了。
  王升皱眉沉吟起来。
  不知道为何，刚才看到那队长离开的身影，有股不舒服的感觉。
  过了足足半小时，才有警察来把他解开，但没有放他走，而是将他送到了警局后方的拘留室，关了起来。
  王升试着向那警察探问情况，但后者根本不理他，关上门便直接离开了。
  王升无奈，只好在拘留室的小床上躺了下来。
  算了，只好先等等了。
  时间慢慢过去，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
  九点时，王升翻身坐了下来。
  中午还有人送饭，但晚饭这也送得太晚了吧，天都黑尽了，现在还没送来。
  就在这时，一个异响，突然传入他耳中。
  王升微微一怔。
  那像是谁倒了地的声音，离得不远，就在隔壁的拘留室内。
  隔壁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花里胡哨，比他晚进来两个小时，听意思似乎是个什么故意伤人的嫌犯。
  王升转头朝隔壁看去，目光瞬间窗过墙壁，登时一震。
  那男人倒在地上，四肢僵硬，七窍渗出黑色血丝，双眼圆睁，竟是已经断了气！
  他霍然从床上站起，扑到门口，对着门外叫道：“隔壁有人出事了！”
  门外不远处有个值班岗，一整天都有警察，这么一叫按说对方肯定能听到，但王升连叫了三四声，竟然没人回应。
  王升心中浮起不祥之感，闭上了嘴，看着外面。
  门外静悄悄的，半点动静都没有。
  王升正要扫视整个警局，外面忽然传来一个惊奇的声音：“咦？居然还有人活着？”
  那声音最开始时还离着至少二十多米，最后一字时，已到了十米之外，显然是朝着他这边来的，而且速度不慢！
  另一个冷傲的声音响起：“杀了他，尽快离开，这次来救你已经是违背了命令，必须抓紧时间回去。”
  前一个声音欣然道：“急什么嘛，人家出来还没玩够呢！嘻嘻……”
  两个声音一男一女，都相当年轻，王升心中暗懔，目光瞬间穿透墙壁，朝声音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短发女孩轻快地朝着这边跑来，跑动的姿势有点怪异，但速度非常快，显然是有功底的。
  “哈！在那里面！”
  那女孩从拘留室门上的小窗处看到了里面的王升，笑着奔近。
  王升心念一转，露出一脸愕然道：“你是谁？便衣警察？”
  那女孩约在十六七岁左右，脸上犹带着点稚气，长相挺普通，更像个男孩子，比王升矮了半头。她跑到近前，惊奇地道：“你怎么会还会活着？这里最强壮的警察，都没撑过三秒，你居然能没事？”
  王升心中暗震。
  什么！
  这意思是，整个警察局的警察，都已经被解决了？
  一个高瘦男子出现在十多米外的拐角处，没有近前，冷然道：“朵朵，赶紧解决他！再拖下去，被人发觉就麻烦了。”
  那女孩朵朵却转头道：“急什么？大不了再杀几个就是了，我要先弄清楚他怎么会完全不受花香的影响的。”
  王升眉头锁了起来。
  花香？但他并没有嗅到什么香味。
  那高瘦男子不悦道：“你不怕被人发现，难道也不怕被老大发现？”
  那女孩吐了吐舌头，转头对王升道：“不好意思，我不能和你玩太久了，这个送你吧。”说着把白白的小手伸到窗边，掌心处赫然有一个白色的丸子。
  王升惊异地道：“这是啥？”
  那女孩咯咯一笑，把那丸子扔进了拘留室，转身就跑了。
  王升大感奇怪，俯身把那丸子捡了起来，却见它正迅速变小，周围浮起淡淡的白色气雾。
  王升瞬间明白过来。
  这玩意儿在汽化！
  不片刻，那丸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王升叹了口气。
  照对方的意思，这似乎应该是毒药，可是他却没任何感觉，这对他来说虽然是好事，可是也令他没办法借身体中毒的反应，来判断毒性。
  外面又传来跑过来的声音，不片刻，那女孩又跑到了门口，吃惊地道：“你怎么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