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那么多的孽，等到时候向他们磕头赔罪，也是你罪有应得。”
  苏念熠十分的不理解满头的雾水。
  “所以你们现在并不是想杀了我，而是想要讨回一个公道，对不对？”
  虽然不是很理解，但她还是很敏感的抓住了这个事情的关键点。
  “如果你们想讨回公道的话那还是把这件事情说开了好。你们也是知道的，我现在轮回一次，什么记忆都没有，虽然没有了功力也没有了身份，但是你们如果杀了我的话，就算你们真能让我给他们磕头赔礼道歉，可是我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你们也没什么可骄傲的呀。如果我真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情的话，那我一定会给你们道歉的，但是你们必须要让我知道我是怎么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情的。”
  面具男站在原地不吭声。
  百里沣实在忍不住了，他实在看不下去自己心爱的姑娘被这般的曲解。
  他突然冷笑了一声：“蠢货。”
  面具男瞬间炸毛：“你说谁是蠢货？”
  百里沣轻轻地为苏念熠擦拭了脸上的伤痕，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了伤药，为她轻柔地敷上之后，转过头看向面具男，虽然两个人身处的地方，一上一下，可面具男依旧觉得百里沣在居高临下地看他。
  “我说你们是蠢货。你们这些东西识人不清。甚至被别人利用，有可能利用你们的还是那些你们仇恨的人。被她们这般用仇恨蒙蔽了你们的双眼，对待一个无辜的人，简直是蠢笨至极。”
  面具男还是想要和百里沣动手，百里沣继续说道：“如果伤害你的战友，你的亲人的人真的是苏念熠的话，那我想请问你们为什么连告诉她实情都做不到了？唯一的解释就是你们压根就不在场。我们只是从那些战场上回来的人口中听说了这一些事情，然后便一个劲的认为是苏念熠做了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可是我想问的事情是你们真的亲眼所见是苏念熠干的事情吗？你们以为的真相是真相吗？”
  面具男稍有迟疑。
  “你们认识苏念熠的时间比我认识苏念熠的时间要长得多，而且在她手下当兵的话，你们也应该知道苏念熠的脾气。这件事情如果发生了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她。因为那个时候他也战死了对吧。所以说死无对证，他们那些曾活下来的人就说自己拼死反抗才得以幸存，苏念熠被他们绞杀了，对吧？”
  面具男冷声怒吼：“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胡说八道。我们可是通过水镜亲眼看到苏念熠亲手斩杀了那么多人，难道这还有假吗？”
  百里沣虽然不知道水镜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从他的推理也可以稍微了解一二。
  “也就是说那些人曾经录了水镜，对吧？可是如果他们在那么危急的时间不用时间去逃亡，反而去录了水镜，你们不觉得有一点匪夷所思吗？你们这些人被他们打着当枪使反而替他们开脱罪名。你们跟了他们那么长时间，连这一点都没有考虑到，真的是愚笨至极。若是你们的战友还有一丝灵魂尚留在世间的话，那肯定会被你们的蠢笨气得吐血三升的。”
  百里沣说的嘲讽至极，面具男听了之后十分的愤怒，但他却没有办法反驳。
  因为在他的心里也隐隐有这一个想法，可是他们一直不敢说出去。
  难道要让自己亲口否定自己这么多年的仇恨吗？让自己承认自己恨错了人报错了仇？
  苏念熠已经在自己面前了，自己动手就能杀了她。自己这么多年的仇恨终于能够得到了解脱，如果真的再继续追查下去的话，那肯定会牵扯更多的人自己坚守了这么多年的信仰，一定会崩塌的。
  面具男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百里沣趁热打铁的说道：“你们这么多年设计，想要杀了苏念熠，肯定有十足的耐心，我想如果你们很用这些耐心去对付真正的敌人的话，那一定会事半功倍。我知道我说的这些完全只是推测，你们肯定会不信，可是你们能不能仔细想一想，为什么你们总是站在最前方来面对暴风雨，而那些人一直缩在背后让你们替他送死呢？同样是神仙，难道谁比谁又更加高贵了一些吗？你们这些为他卖命为他赴死的人，难道不想多考虑考虑你们自己的将来吗？你们不要以为你们这是在为自己努力，你们是在为他们铺平道路，他们如果知道你们这般的拼命，肯定在背后笑的喜开怀呢。”
  面具男脸色变了许多。
  “你一直戴着面具不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身份吗？可是就算让我们知道了你的身份，那又如何呢？我们两个都没有记忆。你最不想面对的恐怕不是我们吧，而是你们自己。你们为了报仇已经丧失了理智，已经没有了自己的生活，你们连自己都认识不了了。所以你们才戴上面具的对吧，你们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所以就将自己封闭了起来，就算是神那又能怎么样呢？”
  “你闭嘴！”
  面具男像疯了一样似的朝百里沣攻击了下去。他实在不敢想象下去，如果百里沣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自己这么多年的坚守，自己对苏念熠做的这些到底算是什么？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没有不认识自己，我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百里沣格挡了一下，笑的大气磅礴：“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你何必这般的恼羞成怒？你不过是因为我说出了你心里的想法，所以才这般的激动罢了。明明也是这么想的，为何不将你的想法说出来？难不成你就想让他们就这么在背地里看你笑话，你在外边拼死受累他们坐享其成吗？”
  百里沣一般说着一边跟面具男动手着。手上动作没有，想着百里沣手中的剑往上一挑，他的面具便飘落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满是伤疤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