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苏向阳交替一个眼神，不确定王总是不是还在跟我们装糊涂。
  只能摆出洞悉一切的表情来，双手环抱在胸口，反问王总，“你觉得呢？”
  “我怎么知道，”王总的表情带着几分痛苦，看向我，“穗蓉夫人是个好人，被你们这样折磨，你们不怕遭报应吗？”
  我差点被这话给逗笑了。
  苏静白都算是好人，那我们呢？
  我们这些人是不是就可以原地上天堂当天使了？
  “一个能指使你做事，让你有可能下半辈子都在监狱度过的女人，你还这么死心塌地的认定她是个好人，是不是喝迷魂汤了？”我问道。
  王总朝着我摆手，“你压根就不懂，穗蓉夫人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她是个好人，之所以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都是你们逼的！”
  “我逼她去当小三还是逼她去抢霍氏的股权了？”我忍不住狠狠翻了个白眼，“说话能不能凭良心。”
  苏向阳却问另外一个问题，“她什么时候是个好人了？”
  “当然是当初帮我的时候，如果不是穗蓉夫人，我压根就活不到今天的，那么善良一个人，怎么可能说变坏就变坏，都是大家逼她的。”
  总之在王总的口中，苏静白是个善良到不行的大好人。
  具体要问为什么，他又不肯说。
  光是这一点上，我就很佩服苏静白。
  一个坏人能做到让这么多人死心塌地的追随她，哪怕自己陷入了困境当中，还要死咬着苏静白是个好人。
  “你妈年轻时候是不是去修了心理学的学位啊，这么会拿捏人心。”我小声问旁边的苏向阳。
  苏向阳摇头，“不清楚，不过应该是没有，能将人的心思这么抓牢，说句是洗脑也不为过，有这本事，我妈就不会看上霍氏那点钱财了。”
  成为专家，随便做点研究，或者为有钱人家帮忙，都能赚个满盆钵。
  我耸肩，“没准就是不想靠才华，想用美貌征服世界呢？”
  听闻我这话，苏向阳无奈看我一眼，“那现在呢，还不是靠着脑子在夹缝中求生？”
  好吧，这话我还真的没办法反驳。
  只能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在王总身上，“苏静白身边，是不是有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我没有说是双胞胎或者什么，只是稍微提一嘴，就好像漫不经心的询问似的。
  再加上之前没有半点铺垫，倘若王总真的知道什么的话，微表情是藏不住的。
  可王总的表现却让我十分失望。
  听到我的问题之后，王总先是迷茫，继而十分果断坚决的表示了否定。
  “不可能有这样的人，谁有那么胆子，敢整容得和穗蓉夫人一样？”
  他这话里带着话，语气中满满都是憧憬和不可亵渎。
  好像苏静白是什么人世间的女神，谁要是模仿她是靠齐，如果直接做的一样，那就是东施效颦了。
  不禁让我在心中再次感叹，苏静白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让这些人如此死心塌地的跟着她。
  我要是有这个本事的话……
  算了算了，我好端端要这样的本事干什么，也不做坏事。
  摇头打消这个念头之后，我站起身来，“好吧，我要问的已经问得差不多了，你走吧。”
  “这就结束了？”王总惊愕瞪大双眼。
  我反问，“不然呢，你还打算让我问点什么，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也不介意再问你点别的，比如这次下毒的事情，是不是苏静白指使你做的。”
  王总立马闭紧了嘴巴，一个音节都不肯放出。
  “看吧，”我很是无奈的耸肩，“我要问你别的，你又不肯说，所以还有继续聊下去的意义吗？”
  “你可以走了，王先生。”苏向阳做了个请的动作。
  王总手腕上还有手铐，站起来没有那么方便，必须要两只手同时撑在桌上才能借力，这样的话，起身微微弯腰的瞬间，就会把锃亮的地中海展示在我的面前。
  有几分滑稽，但有几分令人费解。
  好几十岁的人了，早已经过了而立之年，难道还不懂人这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
  为了苏静白，值得吗？
  “霍太太，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回答了你的问题，并且没有撒谎的话，你就不能拿其他证据来起诉我。”王总不忘提醒我。
  我点头，“当然。”
  等王总松口气准备出去的时候，我又缓缓道，“毕竟你的钱都用来赔偿我了，就算是用其他证据起诉你，也没有钱可以拿出来赔，顶多就是让你多坐几十年的牢。”
  在王总越发瞪大的眼神中，我继续往下说，“我想过了，与其让你在监狱里能吃饱穿暖，不如让你当个穷光蛋，肯定比在监狱里凄惨。”
  “为什么？”王总嘶吼着质问我，干涸的嘴唇之间牵扯出口水线来，“你不是说好了放过我吗？”
  “我从来没有这样说过，我允诺你的事情，是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放弃用其他证据起诉你，这点我会做到的，放心。”我微笑着说道。
  王总仍旧暴躁，朝着我扑来，却因为手铐的原因，灵活度没有我高，三两下就被我用凳子挡住了。
  “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呢，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非要看着我一无所有穷困潦倒，你才满意吗？！”他怒吼质问我。
  “你错了，”我缓缓摇头，脸上的笑意收敛干净，只剩下无尽的寒霜和冷冽，“从一开始你就搞错了，我不是好惹的人，更何况你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
  不管有没有因为那毒药去世，总之投毒的人目的就是想要让人死。
  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
  “不管是谁，只要是动了我身边的人，跨越了我忍让的底线，我都不会忍让的。”我推着凳子往前走，逼得王总连连后退，直至撞到沙发的边角，摔进了柔软的沙发里头。
  我这才放下了凳子，拍拍手，“希望你可以记清楚，你之后的每一天，都是在为你的错误决定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