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那小菜馆的小厮嘴里说的那个胖子就是燕白秋。
  难怪他今日去，就感觉有些不对，店铺的客人少了许多，燕家看起来也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可燕白秋他家的小店也就刚刚开张，那叫麻辣烫的小吃他在太和县都两年了，也从未见过，这小菜馆是如何知晓的？而且对方的那种招揽生意的方式，明显的是在踩着燕白秋的名头上，以低廉的价格在吸引客人。
  司镇寇就听了一会儿，就看到那小厮拉了好几位进去，高兴的眼睛都合不拢了，瞧见司镇寇站在街上，就飞奔的跑过来，谄媚的道：“客观，吃麻辣烫吗？绝对好吃，我们店里可是有老师傅长厨，手艺很是了得，那麻辣烫味儿绝对是整个太和县仅有的，而且价格便宜，是那那条街胖子家一半不到……”
  第45章 小攻出动了
  司镇寇的脸有些冷，不过他原本也没有多少表情，那小厮也没有看出来，还一门心思的揽客。
  反正能够捞上一个是一个，客人可不那么挑，一听价格便宜，很是有部分人心动。
  “你家菜馆不是给客人炒菜？怎么做起了麻辣烫，前些日子也没有听过？”司镇寇问。
  那小厮嘿嘿一笑：“是啊，我家的店是今日开始弄那麻辣烫，客人爱吃，我们就急客人之所及呗，价格又便宜，客观你真的不来尝尝……”
  司镇寇冷声道：“不必了。”
  那小厮笑了笑，说声客观慢走，等扭身走了几步之后，就不屑的冷哼了几声，又把目光投向了街上其他的客人。
  司镇寇默默的看了一眼，记下那个小厮菜馆的名字，心里顿时就有了想法。
  去猪肉铺子的时候，沈卓跟凌玖还在，猪肉还有一些没有卖完，在看到司镇寇来了，一个劲的抱怨吐苦水。
  此刻是饭点了，来菜市场的人寥寥无几，猪肉还有将近一头没有卖掉。
  “大人，你可总算是回来了，你不知道，没了你，这猪肉根本就卖不动啊。”买猪肉的人还是那么多，可人手不够，凌玖负责打下手，接了司镇寇的活儿，沈卓就负责给客人称肉和收钱。
  司镇寇看了眼那木板上一块块的猪肉，也有点纳闷，想了会儿，便道：“那从明日开始，少进一些猪肉。”
  凌玖酷着脸道：“大人要去花前月下了，就不再顾里铺子的事了。”
  司镇寇恍若没有听到，把手里的木桶放下，凌玖好奇的看了一眼，一看眼睛就亮了。
  “这是小胖胖给大人的啊，看来这次大人没有白去，小胖子人还不错啊，给了大人这么多吃的。”凌玖格外的心满意足，也不再抱怨猪肉没有卖完的事。
  司镇寇说了下燕白秋铺子的事情，同时也说了下那条侧街菜馆小厮揽客的事。
  沈卓不由得锁住眉头，手指摸索着下巴：“这还是第一天出现这样的事，那小胖胖家生意就减少了这么多，若是长期以往，这生意肯定会大不如从前。”
  凌玖道：“我猜测，就这样的店估计也不止一家，有一家这样，其他家看到了甜头，都跟风。”这可不像是他家大人的铺子，整个太和县也就唯独他一家，所有镇子上的百姓想要吃肉，那就必须来他家，没有什么降价的余地，自然也就没有这种恶意的手段发生了。
  司镇寇也觉得有些烦扰。
  小胖胖一家落魄了，日子不好过，一家子围着那小小的一个店铺，就等着起家，司镇寇看着也替他们高兴。
  可这种事情发生了，想要阻止，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沈卓眼眸转了转，心思电转，他建议道：“大人，这事情，我觉得那小胖胖一家人估计还蒙在骨子里，等他们知晓，估计这些食客又很大的一部分会被抢跑。”
  凌玖也有些不公平，当然他可不是为了那一顿的鱼丸子才被燕白秋给收买的。
  就之前，这个麻辣烫，也只有小胖子一家才有的啊，模仿不说，还刻意的把价格抬低，这不是故意给小胖子难看嘛。这样一来，食客们心里肯定是不服气的，心里估计还不怎么平衡。
  “看来我们也得想办法帮帮忙才行啊，不然都拿了几次吃的，不帮忙怎么行？”吃人手软，拿人手短。
  沈卓建议道：“大人，我觉得这事情我们还是先去调查下，看看这镇子上到底有几家弄出这种小吃来，同时也把这事跟那小胖胖……”
  司镇寇忍不住提醒道：“他不叫小胖胖，叫燕白秋，人家有名字的。”虽然说小胖胖，没有胖子喊得那么难听，既然知道了名字，还是喊名字比较舒坦。
  “哦，叫燕白秋啊。”沈卓意味深长的笑道，声音拖的老长老长。
  “这事我们也不必要瞒着，毕竟燕白秋才是当事人，这事儿查明白了，跟他协商下，想一下对策，总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沈卓继续道。
  凌玖托着下巴，慢悠悠的道：“不过我觉得燕白秋家的味道很不错，其他家店铺味道估计不怎么好，你可别忘了，上次我们去那店，那排队的人老长老长了，估计那些上当的人，觉得吃亏，还是会回来的。”
  沈卓摇摇头，有些不看好：“味道是不好又如何，可那价钱便宜啊，有的食客就喜欢占那一点便宜，这些人流失掉了就很难再回来。”
  凌玖不再说话。
  司镇寇也没事，索性也不再回去，这摊子就由沈卓跟凌玖照看着负责。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还是去打听打听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心里装着事，司镇寇也没有再多耽误，就赶紧去了镇子上。
  “行，大人你去吧。”
  这可是大人第一次追人啊，心上人有麻烦了，必须得积极一点啊。
  司镇寇下午没事，就沿着那街道沿路走，他也发现了，但凡是那些大的酒楼或者客栈，暂时还没有出现这样恶劣的情况，那些街边不怎么景气的菜馆，小饭店倒是出现了模仿，沿着一路下来，光是侧街半条街，司镇寇就已经发现三个小饭馆弄出麻辣烫了。
  小厮热情的揽客，很多不明真相的客人进去了，为了一探究竟，司镇寇每个客栈都进去，购买了一份。
  就和那小厮嘴里所说的那样，确实是便宜，不过也只是在素菜的分量多，一文钱一串，分量却很多，那些丸子什么的，价格跟燕白秋家相差无几，没有鱼丸，撒尿牛丸跟鱼豆腐，跟随着司镇寇进来的食客也发现了，就嘟囔着，怎么没有鱼丸什么的。
  店家脸色有点尴尬，嘴里含糊其辞的道：“抱歉啊几位，因为来晚了，所以那些鱼丸跟丸子都卖光了，明日肯定会多订购些。”
  那些被忽悠进来的食客心里有些郁闷，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大部分的客人态度还是不错的，司镇寇默默不说话，随便挑拣了一些，就坐下来等待着。
  这里的位置较为宽敞，碗里的分量也多，司镇寇腹中还饥饿，他也就尝尝这味道。说实话，光是那这家小二把碗端上来，那碗里食物的卖相就不打好。
  还是燕白秋家的看起来有食欲。
  在挑了一点配菜入口，青菜还有一股子青涩的味道，汤汁不够鲜，麻辣感没有，却又一股子辛辣的味道，很是呛喉咙，几口下去，很是寡淡，和燕白秋家的相差甚远。尝了几口，司镇寇也没有立刻离开，就坐在那里，时不时拨动下筷子，他想听听其他食客的意见。
  来这里吃麻辣烫的人没有燕白秋家的多，却也有五六人的样子，走了一批，又有一批进来。
  “唉，怎么这样？”一个食客惊讶道。
  同桌的人小声的问：“怎么了？”
  “你自己尝尝看。”说完，那人还叹了口气，却是依旧的吃。
  那人依言尝了尝，顿时明白对面人的感叹了，同样的极为小声的抱怨。
  “就这个价钱，算了呗，我还当真便宜了些。”说罢了，还叹气道：“一点都不好吃啊，我都不想吃了。”这食客也是吃了燕白秋家的麻辣烫，再吃这家的，就觉得这两家的味道，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差别。没尝之前还没有觉察多好吃，这一对比，就发现两者之间的差距了。
  司镇寇看了看其他人，发现来的时候是高高兴兴的，吃起来格外的勉强，虽然一个劲的抱怨，说难吃，却还是吃完了，只是神色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将这些客人的表情一一的揽入眼底，司镇寇心里也轻松了许多。
  付了钱，司镇寇又去了另外的几家，情况跟这家有些相似，大抵有的做的还算行，味道也有几分相似，但总体上来说，还不怎么尽人意。
  其中抱怨声最大的就是没有丸子。
  一下午，他就在这条街游走，就目前看来，镇子上除了燕白秋一家子，还有五家的铺子也推出了麻辣烫这种小吃来。
  而燕白秋对这事毫不知情，他也很纳闷客人为何一下子减少了，一家人吃完饭，就坐着发呆，结果一下午，也就零星的几个客人前来。这样的情况是以前没有过的，燕家人的心情十分的低落。
  “算了吧，卖不出去就卖不出，不也是卖了一大半嘛。”燕白秋强撑着笑脸：“我们明日进的菜少进一些，也不贪那么多，这比以前我摆摊子的时候赚的多了，人应该也知足了。”
  “而且我们少买些，人也不那么累了。”见家人失落的样子，燕白秋心里也不好受。
  每天批发的各种菜和丸子将近有两百斤，今天才卖去一半，看着那么大的一堆配菜，当真是又难过又心塞。
  第46章 出谋划略
  柳青梅也觉得自己应该开看点，别一时以为赚了几天的钱，就蒙蔽了眼睛。
  “好，还是球球看得通透，少卖点就少卖点，虽然少了些，倒是比原先还是好很多。”
  燕白秋帮忙收拾下碗筷，又看了一眼那摆好的配菜，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些菜，不能放的先拿回去，晚上炒着或者下汤，再不行就晒干，当咸菜吃。可以放的就留着明日，这天气也不热，应该能够放一晚上。”串好的，不容易存放的菜又给一串串的撸了下来，这菜都是水淋淋的，都压在一起，很容易烂掉。
  一家人没有昨日的欢笑声，气氛有点低迷。
  “没事的，就是少赚了些，日后菜也少进一些就是了，我们也不用那么累，落个轻松。”燕白秋自我催眠，让家里人不再那么难过。
  燕白生声音有些嗡嗡的：“还是球球看得开，这样也好。”
  燕家人勉强的接受了这个现实，收拾好配菜，早早的就打烊了。
  “爹，现在客人少，需要的丸子肯定也少了，你就在铺子休息，这些东西我去买就成。”虽然铺子生意没有像往日一样好，可还是得继续开下去，每天需要的配菜还是得准备些。
  像今日的鱼丸肉丸，给了一些司镇寇，留下也不多，晚上一家人一吃就没有了，燕白秋还是得准备明日的。只是这购买的量则是要减少了许多。
  燕白生今日感觉身心疲惫，燕白秋这一说，他也没有心思去盯着了，摆摆手就让燕白秋自己去。
  “行，你自己小心些。”
  “那成，我一会儿就跟那菜贩老板说下，以后的菜只需要一半的量就成。”说着，那些银两就除了门。
  等燕白秋出了门，柳青梅就焦急的询问燕白雪，小姑娘今日可是一声不吭的。
  “小雪怎么了，你今天可是一直都没有说话啊，是谁惹你不开心了？”柳青梅拍了拍闺女的肩膀。
  “娘，没有谁惹我。”燕白雪嘟囔，小声的哼了哼。
  “是哥哥不开心，哥哥看我们不开心，一直逗我们，可我看到哥哥比任何人都焦急担心，他一直揪着裤腿。”
  “而且今日的收入连昨日的一半都没有，不足二十两的银子，哥哥心里肯定清楚。”因为以往，但凡每日有多少收入，燕白秋差不多能够报出一个数目来。
  今日进账有多少，哥哥肯定也心知肚明除去各种菜，鱼，还有牛肉的本钱，今日没赚几个钱，所有的钱都在那些没有卖出去的菜上。
  捞回的就只有本钱。
  “看来这钱也不好赚啊，一会儿等你哥哥回来，也不再说丧气的话，每日有这么多人来，说明你哥哥做的东西还是非常好吃的。”
  小姑娘点点头。
  燕白雪说的没有错，燕白秋却是比任何人都紧张，担忧，这店铺的配菜都是他选的，锅底是他弄的，为何客人没有来，那问题肯定是出在自己的身上了。
  是味道不好了，还是不符合客人的口味？
  不管是那种，都让燕白秋心里极为的不舒服，他心情很糟糕，去菜市场那边时候也是心不在焉的。
  “这位客官，我们店里推出了好吃的麻辣烫，你要不要进来尝尝，保证味道可口，物美价廉，可是比对头那边胖子一家便宜好多呢……”
  燕白秋脚步一顿，看向那小厮，那小厮正拉拢一个客人，瞧见有人看他，不由得一看，就看到燕白秋。
  燕白秋人大家不清楚，可那身材实在是太明显了，小厮一下子就认出了，就淡淡的看了一眼，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一时之间，燕白秋内心是五味杂陈，他突然明白为何今天的生意会这么的糟糕了。
  心里又急有气，恨不得立马就上去，狠狠的揍那正在拉拢顾客小厮一顿。
  镇子上本来没有的，为什么要模仿他呢？
  你们不是开菜馆子的吗，难道不赚钱吗？他才开几天，这些人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