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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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知 更新:2022-08-28 09:26 字数:4334
原昕默默的退回房间。
第二天,穆晚终于改变主意,让原昕留在屋里,自己带着骆景澄进山了。
第57章 连理(7)
那天之后, 骆景澄似乎跟穆晚达成某种协议, 他跟原昕轮换着跟着穆晚进山。
不知道穆晚是不是觉得心虚, 那之后进山他偶尔会提点原昕两句,不过更多时候是在旁边发呆。
原昕发现这人是他见过最喜欢发呆的人。
时节进入深冬,在山里一天非常非常冷, 原昕在空谷笔都拿不稳了,但穆晚还是每天坚持进山。刚开始原昕还能坚持一下,可过两天他实在害怕自己的手被冻掉, 便不带画具了, 在山里陪着穆晚发呆。
这样也方便原昕观察穆大师,穆晚发呆不是直着眼睛想事, 他有时会看天空,有时就看看枯木, 有时候甚至就是看着山上的岩石。
这天,原昕上山后直接坐在穆晚的旁边, 不过他怕石头冰冷带了一层垫的东西,穆晚却道:“我不需要。”
原昕知道他脾气古怪,来山里多半是为了接触他的“灵魂”, 便没有强求。
坐下后, 他忍不住道:“老师,我有个事想跟商量下。”
穆晚嗯了一声,目光没有看他,淡淡道:“是不是过年想回家?”
这天已经腊月二十七了,按照这里出入的速度来说, 要想赶在大年夜之前回家,明天就得走。
原昕有些不好意思:“老师,其实我来之前想好跟您在这里待三个月的,可是傅先生那边……再说我也想儿子了。”
穆晚看他一眼,语气依旧淡淡的:“我跟傅绍辉是老同学,你老实说你想他我只会祝福你们。”
原昕有些脸红,轻轻说:“我也想儿子……”说到这里,原昕觉得自己的事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又道:“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我走了之后这里就剩下老师你跟骆景澄了,您觉得可以吗?”
穆晚说:“不可以,你最好把他带走。”
原昕以为他们俩关系应该好多了,没想到在穆晚这边还是不冷不热的,原昕作为骆景澄的“长辈”也有点看不过去,小声说:“穆老师,您跟景澄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看着迷迷糊糊的,难道都是骆景澄一厢情愿吗?”
穆晚睨他一眼:“你看不出来吗?他,死缠烂打,我,冰清玉洁。”
原昕被穆晚形容词雷了一下,他突然反应过来穆晚是开玩笑,哭笑不得道:“老师我说真的,我看骆景澄的样子他是真的喜欢您,这个做不了假的。我也不是给他说情,只是觉得穆老师你可以试着接触他,就跟我跟傅先生一样,年龄不是问题。”
穆晚没搭他的腔,也没说话了。
这天因为穆晚心情不好,他们12点不到就开始返航,原昕倒是跃跃欲试的,想着明天就可以下山去看儿子,看爸爸妈妈,看傅雅,看傅先生,便觉得心里兴奋的惊人。
他热爱画画,但也热爱自己的家人。
山里珍馐多,原昕找阿婆买了不少野山菌之类的东西,第二天由阿婆带着下到半山腰,然后被老乡的货车带着往城里送。
阿婆也在车上,说是下山采购过年的东西,今晚不回去了。
一路上,原昕跟阿婆打听各种山珍的做法,阿婆一一给他传授秘方。前面开车的司机是个憨厚的汉子,突然说:“这位先生是今年头一次进山?”
阿婆用方言说了一句,大概是介绍原昕的话,不过原昕没听懂。
司机倒是高兴,他的普通话非常不标准,断断续续说:“原来是穆老师的学生,你们运气真好,我做梦都想给他当学生,当仆人都行。”
原昕囧的很,阿婆在旁边连忙解释说:“我们这一带人都很受小穆的照顾,他对我们这些孤寡老人很好,还建立了什么孤寡老年人基金会,我听说他去年全部都收入都给了我们。”
穆晚一年的收入不好统计,但他去年光是拍卖行的那幅画就有五千多万,这一年捐出来的钱肯定只多不少。
原昕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桃花眸睁大:“这个我没听老师提起过。”
阿婆说:“他不说这些的,而且他每年上山我都是自愿去照顾的,我们都很感谢小穆,你可能不知道,这山下本来没多少人了,后来是受他的捐助我们才搬到这里来,在这里安居乐业,要不然我现在还在外边打工呢。”
司机也忙说:“是是是,穆老师是活菩萨。”
原昕就觉得艺术家果然是不一样的,而且他那么大笔钱大笔钱的捐助,恐怕养活的老人不止这些。上次在工作室也是的,小陆还帮忙卖贫困生的画作,要说这跟穆老师也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他也做着。
原昕以前只是觉得穆晚有才气,有才气的人脾气古怪一点很正常,但现在想想骆景澄这人眼光是真的好。
以前是傅先生,现在是穆晚,无论谁都是好人之中的好人。
下午一点,他们终于赶到山下,原昕跟阿婆还有司机告辞,一个人坐上大巴,辗转飞机回到城市。
下飞机那瞬间,原昕觉得恍如隔世。
一边是深深的大山,还有年老的阿婆,一边却是活力的大都市,人群穿梭不停。
原昕在机场更衣室换好衣服,拖着两个大箱子往外边走。他这次回来并没有提前通知傅先生,所以得自己打车。
晚上,又是过年期间,机场人尤其的多。
原昕在寒风里等了近半个小时才轮到他,报了地址后他看看时间,已经凌晨1点了,估计回家傅先生得吓一跳。
结果到家是他吓一跳。
傅先生没在家里,原闵没在家里,连傅雅都不在家里。
唯一留守在别墅的阿姨说:“夫人带着闵闵到亲家家,就是你家过年去了,今天早上的飞机走的。”
原昕心里有个不妙的猜测:“那傅先生呢?”
阿姨苦笑:“傅先生还能干吗?他安排好一切说要去大山里陪您过年,现在也不知道上飞机没有,您赶紧给他电话,要不然就追不及了。”
原昕囧的不行,又想到两人居然这么的心有灵犀不给对方电话,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他赶紧拿出手机给傅先生电话,没通。
再查查这边往大山那边的飞机行程,那边显示今晚唯一的航班已经起飞了。
原昕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该追着傅先生而去,还是留在这里等待,而且飞往大山那边的飞机也没有了,最早也得明天上午11点。
可等在别墅他也坐不下,原昕匆匆跟阿姨说一声,又赶往机场。
这边离机场有些距离,大概要一个小时才到,原昕明明知道傅先生在飞机上不可能接通电话,可还是忍不住拨动他的手机号码,仿佛这样自己便能心安一些。
原昕拖着箱子赶到机场,这边差不多要歇业了,他没有地方去,只能傻乎乎的在在候机厅待着,偶尔有几个赶早班的人经过他,也没有注意原昕的存在。
原昕坐在凳子上,拿着手机一遍一遍的试图拨通傅先生电话。
凌晨四点多,电话终于通了,原昕眼睛一亮,飞快把手机放在自己耳边:“傅先生?”
傅绍辉声音有些嘶哑,更疑惑:“昕昕,怎么这个时候还没睡?”
原昕不知道怎么有些感伤起来,像是紧迫的心情突然放松下来,他不想让人家看见这幅样子,低下头眼睛发红:“傅先生,我回来了。”
傅绍辉一会没说话。
原昕在这空阔阔的机场里,终于捂着眼睛低泣出来,声音夹杂着旅途的痛苦说:“绍辉,我好想你。”
那边,已经万年没有哭过这类情绪的傅绍辉也突然红了眼。
第58章 连理(8)
两人之间, 幸好傅绍辉还是理智的, 他跟原昕商量了一下, 两人谁也不用飞过来飞过去,直接飞到原妈妈那边去,在那边的机场见面。
可说完后, 两人都舍不得挂电话,最后还是傅绍辉说:“昕昕,给我十分钟, 我让骆秘书给我们订机票。”
原昕道:“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就会了, 你把你的身份证号码给我,我在网上订。”
大过年的, 其实飞机票并不是那么好买,幸好是早上六点的航班, 原昕危险的抢到早上六点的航班最后一个座位,又给傅先生在那边抢到票。
买完后他又有些犹豫, 现在离起飞也就两个小时了,两个人却还可以休息一下,原昕心里想着要不要给傅先生打电话汇报情况, 又担心自己显得太黏人。
结果他犹豫着呢, 傅绍辉的电话来了。
傅先生声音疲惫,轻轻问:“昕昕,买到了吗?”
原昕嗯一声:“买到了,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休息一下,所以打算给你发个短信。”
傅绍辉苦笑:“这个样子我怎么休息?昕昕, 我以为马上就能见到你了。”
原昕也是这么认为的,想到那边傅先生跟自己一个状况,他心里一时又想笑,又觉得甜蜜:“没事,一会就见到了,不过你要比我先到机场。”
傅绍辉说:“度秒如年,寤寐思服,望穿秋水,魂牵梦萦。”
原昕笑出声:“傅先生,你弄成语大赛吗?”
傅绍辉声音嘶哑说:“不是成语大赛,就是你说想我了,我高兴,不知道怎么表达……昕昕,我也想你。”
气氛又暧昧起来。
原昕觉得耳朵有些疼,也不知道羞耻的,还是说话久了被手机捂的疼,他下意识揉了揉自己耳朵,又舍不得挂机。
傅先生那边轻声问:“原昕,你需要休息吗?要不要睡一会?”
原昕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精神,马上说:“不要!我还精神着呢!”
傅绍辉又好笑。
两人就这样一会儿聊天一会儿沉默,直到要上飞机才依依不舍的挂掉电话。原昕本来应该精神萎靡,不知道怎么上飞机时反而神采奕奕,比那些睡了一夜赶飞机的还精神。
在飞机上他也没有睡觉,把飞机上旅游杂志翻过来翻过去的看,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一个半小时的飞行,他终于抵达目的地。
原昕这会已经精神的不行,走路生风,神采奕奕,喜庆的神色跟当新郎官差不多。他一边走一边张望,果然在出口看见傅先生在等着他。
过年接机的人不是一般的多,可傅先生长相太为出色了,几乎原昕同班下飞机的人一眼看见的都是他。原昕平时对大家的目光敏锐的很,可这会什么都感觉不到了,连两个行李箱也被他落下,原昕一下子飞撞进傅先生怀里,再对视时傅先生目光柔和,原昕桃花眸亮晶晶的。
“昕昕。”傅绍辉喊。
原昕嘴巴有些僵硬,但语气飞扬,眼睛发光:“绍辉,我想你,我好想你。”
傅绍辉一会没说话,然后牵起原昕的手把他往外边带。
原昕有些发着懵,由着傅先生牵着他到地下停车场,原昕还以为傅先生是要带他上车,结果人家直接把他塞进卫生间里。
因为停车场,这里卫生间倒是人之罕至的,也打扫的相对卫生,不过毕竟是卫生间,原昕疑惑的问:“傅先生,你要上厕所吗?”
傅绍辉说:“嗯,想尿在你里面。”
这话实在唐突,原昕脸一下子红了,可是傅先生把他抵在里间的时候他没反抗,反而乖顺的让傅先生咬上他的脖颈。
傅先生说:“临时标记一下,免得我的小可爱发,情。”
原昕脸有些红,身体因为接触空气发抖,可他接触到傅先生的目光后身体抖的更厉害,予取予求的仍由傅先生爱抚,甚至在这种地方占有。
公众场合,原昕没敢出声,可是他体内有种对于自己伴侣的屈服感,又有傅先生爱他的甜蜜,omega陷入到茫然的天人交战中,忍不住呼出一口热气,轻声说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