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万年一听，连忙答应一声，战战兢兢、四处观望着，小心翼翼地去了厨房。
  “小凡，真的有东西啊？”
  何晴也懵了，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奶奶九十多，还把特征都说出来了？”
  “逗他的，他都四十多快五十的人了，往上倒两代，大致就是九十多，这错不了。”
  邵一凡也低声说道：“年纪大了，头发一定花白，我说个头不高，可能是年纪大了显的，这么说高矮都不会错，皱纹更不用说了，他奶奶那个年月的人，一般都穿那种黑色对襟的衣服，这也不会错，他本身就害怕，一联系就是他奶奶了。”
  何晴听得俏脸上挤出两个小酒窝儿来：“敢情你这都是两头堵啊？你这小子······”
  “别笑，别笑，配合点儿！”
  邵一凡看何晴忍不住笑了，连忙捏了一下何晴的小手：“还帮那几个大叔要钱呢，我看早晚被你给弄露馅了，刚才在诊所就差点儿说了实话！”
  何晴本来就有点忍不住，听邵一凡煞有介事这么一说，更是忍不住了，又怕被张万年看到或者听到，憋得俏脸上一片通红。
  “小兄弟，我给你拿来了！”张万年端着一碗清水，手里捏着一根筷子，手还颤抖着，勉强端住碗，没洒出来就不错。
  邵一凡点了点头，接过碗放在桌子上，趁着张万年不在意，在怀里掏出来一个极薄的玻璃坐，放在碗底，这个东西是一直带在身上的，遇见什么人，就用什么办法。
  弄好这一切，才把手里的筷子往水碗中插来，嘴里嘟囔着：“此水非凡水，北方壬癸水，倾泻在碗中，神通须臾至！”
  张万年和何晴都呆呆地看着，心里都有点不相信能立在碗中。
  “拜请三德祖师到坛前，速调通灵兵、通灵将，为我打开五神通！”
  邵一凡双目紧闭，试探着把筷子插在玻璃坐中，还真正好，心里高兴，嘴里继续念叨着：“神通即开，请灵体上身，呔！”
  前面都是嘟囔，后面这个呔字，是猛然间一声大喝，又把何晴和张万年吓了一跳，急忙看的时候，一根筷子已经牢牢地插在水碗之中，不由得更是傻了眼！
  就在这时，就看邵一凡还浑身颤抖起来，两个人对视一眼，各自心里想的可不同，连忙又看着邵一凡。
  “张万年，你个不肖的子孙！”
  邵一凡的声音有点变调，还阴阳怪气儿的，忽然间一声大喝：“还不给我跪下！”
  张万年吓得“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奶奶，奶奶啊！我有什么不对的，您说啊，要是不行的话，我给您多买纸钱，你就饶了我，行不行啊？”
  “亏你还好意思说出口！”
  邵一凡冷喝一声：“你不干好事，还不让我进门，家里供着东西有什么用？”
  来时候听何晴说了，他家里供着东西呢，此时也故意说出来，吓唬张万年。
  “奶奶，我可没不让您回来，我供着关公，那是武财神。”
  张万年此时完全相信这是在和奶奶对话，连忙说道：“能保佑我发财啊！”
  “说的好听，关公是你供的吗？你配吗？”
  邵一凡也是顺口就来：“赤面秉赤心，骑赤兔追风，驱策时，不忘赤帝；青灯观青史，仗青龙偃月，隐微处，不愧青天！关公是君子、武圣，是财神吗？”
  张万年听晕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连连磕头。
  “你供着武圣，干着不是人的事儿，不给工头钱，饿死了他家的老人，到阎王面前狠狠告了我一状！”
  邵一凡是接着吓唬他：“我被油锅炸了一遍又一遍，你爷爷被狼牙棒打成了筛子，浑身喷血，我能饶了你？你的阳气也快尽了，还是你自己来尝一尝这百般的酷刑吧！哼！”
  “奶奶，我不想去啊，您饶了我吧！”
  张万年一听浑身都疼，脑袋磕地砰砰响，哀嚎着说道：“我一定把钱给他们，全都给他们，回去给他们饿死的家人多烧纸钱，不告您的状，我不想去啊！求求您了！”
  何晴猜测邵一凡是在搞鬼吓唬张万年，可是这场景，还有那筷子，也太逼真了吧？看得直发愣，大眼睛瞪得溜圆，小嘴儿也闭不上了。
  邵一凡看这场戏也差不多了，一会儿自己吓唬吓唬他，应该能给钱的，这才趁着张万年磕头的时机，把玻璃坐拿出来，筷子也倒了下来，还故意弄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啊！啊······”张万年吓了一跳，急忙去捡筷子，生怕出什么大事，还没沟通好呢！
  可张万年还没捡到筷子，就看邵一凡也瘫软下来，还翻着白眼儿，手脚抽搐，更是吓得不行，连忙扶住了邵一凡。
  何晴也被弄晕了，心里还半信半疑的，急忙过去把邵一凡搂在怀里，皱着眉头喊了起来：“一凡，你没事儿吧？真的假的啊？你这是······”
  邵一凡也是晕了，带着这个傻姐姐出来，真的也给弄成假的了，把眼睛眯着看了看，张万年去捡筷子了，连忙给何晴递了眼色，还挤了挤鼻子。
  何晴这才放了心，一旦放心了，就知道是假的，又差点没笑出来，勉强忍住了，身子还直颤抖。
  邵一凡也放了心，此时也感觉到脸上一阵阵的温热柔软，还有一种很熟悉的香味传来，不用睁开眼睛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倒是舒服地享受这温馨一刻。
  “小兄弟没事儿吧？”
  张万年惊慌地问道：“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呢，我奶奶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啊？我会不会去亲自受苦啊？这可怎么办啊？”
  “哎呀······”
  邵一凡在何晴的怀里舒服极了，可也不能再舒服下去了，何晴一会儿说不定说什么呢，连忙出声了：“我这是怎么了？浑身无力，大病一场一样，对了，这是在张叔家里，刚才那一刻······是你奶奶上了身啊！”
  “对，对，我奶奶来过！”
  张万年看邵一凡睁开眼睛，连忙凑过来问道：“小兄弟，我奶奶答应了没有啊？你这结果到底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我都差点没死了！”
  邵一凡故作浑身无力的样子：“你奶奶的······你奶奶的······怨气太重了！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啊？”
  何晴听出来邵一凡是故意骂张万年了，还是忍不住想笑，憋得浑身都颤抖。
  邵一凡的感觉更清晰了，这种感觉简直是太好了。
  “我奶奶好像没答应，和我爷爷都受苦呢！”
  张万年可满脸的恐惧：“我看，早晚要把我弄去，小兄弟，你是神算，是高人，一定要救我一命啊！”
  张万年连忙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还结结巴巴的，眼看是吓得不轻。
  “唉！”
  邵一凡坐了起来，长叹一声说道：“这可真不好办，我只能告诉你，尽人事安天命，还是先把告状的平息了，之后我再做法事，尽可能的帮你化解你奶奶的怨气，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你都欠了谁的钱啊？”
  “以前的就多了，都是外地来的民工头。”
  张万年这时候不敢不说实话了：“眼前还拖着几个民工头的钱没给，我立即就给他们，我家里就有现金，能马上还给他们。”
  “行，可能就是这几个民工头的家人饿死了，告你奶奶的状。”
  邵一凡点头说道：“你快给他们打电话，当着你奶奶的面，把钱先还了，你奶奶看到你这个不是人的东西干了好事，怨气也许还能平息一些。”
  “是，是！”张万年拿出电话就打了出去，让人来家里取钱。
  紧接着就在墙壁上打开一个暗门，里面有个保险柜，拿出一叠叠崭新的百元大钞，足有上百万，摆在桌子上。
  做好这一切，一边焦急地等待着人来取钱，一边看着邵一凡问道：“小兄······神算，我奶奶不能走吧？”
  “你想的美！”
  邵一凡摇头说道：“你没给人家钱，你奶奶的······你奶奶的怨气那么重，还能走？一会儿我想办法帮你引走再说吧！”
  “行，行！”
  张万年根本不管邵一凡是不是骂自己了，认准了神算，还拿出两捆来塞给邵一凡：“一会儿你可一定要帮帮我，这些钱给你，辛苦了，还伤了身体，千万拿着，救命大恩啊！”
  “唉，你说的也是实话！”
  邵一凡接了过来，不要白不要，还叹了口气：“说起来我确实救了你一命，相当于你的再生父母，就拿着了，你这些钱，都不够我买补品恢复阳气的！”
  “是啊，再给您三万，凑五万！”张万年也觉得少了一些，连忙又给了邵一凡三万。
  邵一凡也接了过来，把兜都撑得鼓起来了。
  何晴在一旁是一忍再忍，这小子拐弯儿骂人，还赚了这么多钱，张万年又感恩戴德的，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张万年连忙去开门：“钱德顺，赵广民······你们可来了，真是及时雨啊！快进来，我给你们拿钱，所有的工钱一分不少，希望你们的家人，可别再告我奶奶的······唉，快来！”
  几个大叔也是晕了，前前后后不过一个小时呢，转变也太大了吧？
  不过真要给钱了，都兴奋的不得了，连忙跟了进来。
  何晴是偷笑得不行了，还是邵一凡掐了她小手一把，这才勉强忍住。
  那说话多的大叔就是钱德顺，进来就看到邵一凡：“小······”
  “就是欠了你们的钱啊？”
  邵一凡又被吓了一跳，连忙打断了钱德顺的话，绷着脸说道：“今天都给你们，当着张万年他奶奶的面，都给你们！”
  邵一凡也是晕了，今天这几个人，都是心眼儿好使的，还都这么实在，和他们出来办事，太难了！